婵松愣了一下,脸立刻红了:“我,我只是让他驾车……他刚好也,也要去给周叔买药。”
“行了行了,不必说这么多,你去吧。”方棠摆手,“记得我要的果脯,饭后要配茶吃的。”
婵松点点头,转身出门了。
方棠过了一会儿自己去喝掉了那碗冰糖雪梨,将空碗随手放到床头,伸手敲了敲晶莹的碗沿。
“这么挑嘴,不好好吃饭,怪不得上朝都没有精神。”
栗延臻提着两包点心,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的白袍带起一阵风。他将点心放到桌上,看着有恃无恐的方棠,说:“给你买了些新式的点心,听说江南人爱吃这个,你尝尝。”
方棠跳下床,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青衫,飘然到了桌前:“今日怎么回来得晚了?”
“父亲命我整顿兵马粮草,在大营忙了半日,处理了一堆杂务,快马赶回来见你。”栗延臻说,“我知道夫人不想我,想城南的点心了。”
方棠骄纵地哼一声,过去拆开纸包,掂出一枚点心,还是温热的:“味道很不错,下次我自己试着做,万一也吃着好吃,就拿出去摆卖。”
“府上又不是养不起你。”栗延臻揉揉他的肚子,“夫人就只管吃,不必心疼银钱。”
方棠感受那只手在自己小腹轻揉慢抚,不由觉得微微有些燥热。他低头嚼了几口点心,轻声说:“我要午睡了。”
“刚好我也有些乏了,夫人要不要替我更个衣?”栗延臻问他,“作为感谢,我陪夫人午睡。”
方棠平时一定会拒绝掉这个全无公平可言的交易,不过今天他却眨了眨眼,一声不吭地给栗延臻解起衣裳来。
栗延臻的披风、军甲和外袍都一一被解开落到地上,他垂头瞧着方棠,见对方的手好像绷得很紧,是人紧张时才会有的动作。
他忽然于心不忍,抓住方棠的手,心想是不是自己有时将人欺负得太过了,以至于方棠如今居然都不怎么敢反抗,温存时也不爱讲话了。
——他可不想看到一个被吓得没了胆子的小探花,当初洞房花烛夜,那个咬着牙偏要和他同归于尽、双目亮亮如星的小兔子,他必须得守好了,谁也不能伤着半点。
“算了,我自己来。”
栗延臻说着就自己解下衣裳,层层脱得只剩下里衣,揽住方棠的肩膀:“到床上去,夫人。”
方棠转回身,牵着他的袍带跳上了床。栗延臻挑眉看着他,问:“夫人是在引诱我吗?”
“你爱睡不睡。”方棠甩开了手,翻了个身躺下去。
栗延臻笑了一声,跟着上了床,熟稔地伸手去解方棠的衣服。
“夫人身体受得住么?”他轻轻问道,“我只替你揉一揉,就睡了好吗?”
方棠耳根红着,点了点头。
栗延臻的手常常是温热的,能够让方棠整个人都烧起来。他被栗延臻亲吻得神智迷乱,仿佛置身巫山梦中,不知云里雾里。
“是这样么?”栗延臻问他。
方棠紧闭着眼睛,摇头道:“不、不是……不是这样……”
“哦……”栗延臻故意拖长声音,手却突然一动,“是这样。”
方棠一抖,叫道:“啊,要、要不好了……栗延臻,你慢一些啊……”
栗延臻呼吸同样急促,贴着他的耳朵脸颊难得粗暴地吻着,“我知道,不要怕,你叫一叫,嗯?”
“我……”
栗延臻深吸一口气,很低地压着声音说了句什么。
方棠难受得眼泪挤出来,可他又不得不让栗延臻高兴,自己才能纾解尽兴:“二……二郎哥哥,哥哥……”
栗延臻闭上了眼,手臂紧绷起来,很有力地摆动着。
“啊——”
方棠弓着背抖起来,带着呜咽声,软在了栗延臻怀中。
“好了,不要哭。”栗延臻替他揩掉眼泪,“夫人睡吧。”
方棠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呼呼睡去,而是翻身面对着栗延臻,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一双骨节分明如玉衡似的手慢慢勾上了栗延臻的袍带:“你……要不要?”
“要什么?”栗延臻瞬间觉得喉咙发紧,哑声问道。
“你每次,只给我……你自己,会不会,难受?”方棠说,“要不要我……帮你?”
方棠能咬牙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已经是把祖宗之训和圣贤之德踩在脚下疯狂践踏了。于他而言,自渎无异于饮鸩止渴,更别说开口央求似的让栗延臻与他行这等背德淫乱之事。
栗延臻呼吸声又重了几分,“夫人是想,与我行敦伦之礼?”
方棠憋得脸色变幻莫测,他只想求栗延臻别问了,要是嫌他不好,不愿意那就算了,他也不是那么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