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不是强迫,要的是朱肖肖自愿。
猎物自愿送进嘴里的滋味,永远是最令人着迷且难以忘怀的。
朱肖肖脚步挪蹭了好几下,却始终迈不过脚下这一点方寸之地。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掉起泪珠子,眼眶和鼻尖通红,抽噎道:“你欺负我......”
可怜巴巴站在原地,却是没有离开。
秦鹤轩不知是该嘲讽朱肖肖的没骨气,还是该夸赞朱肖肖的识时务。
——事实上,在朱肖肖抽噎又委屈的控诉他,却没有离开时,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人的耐心终归是有限,只是临界点可以无限延长。
——而他似乎无限的忍耐力,终于在朱肖肖身上彻底告罄。
一把将人抱起来,秦鹤轩无情道:“话说早了。”
这种程度的欺负,怎么能叫欺负。
你还没见识到更多。
............
蚕茧之所以要被剥丝抽茧,是因为要有所取用。
当雪白雪白,又软乎乎的蚕茧被取用时,软糯纤细的触感实在令人着迷。
玫瑰花瓣扑腾着纷纷扬扬散落一地,香气扑鼻,却不如后腰上的梅花胎记令人喜爱,红得晃眼,但略显单调了些,于是不禁又多染了几朵在其上。
秦鹤轩从不知道自己会对梅花这么喜爱不已,那朵可怜的小梅花有五朵花瓣,在风吹雨打中苦熬许久,五朵花瓣颤颤巍巍的,实在有些可怜......好在最后还是迎来了晴朗的天光。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朱肖肖睁开酸涩的眼睛,受不住略显刺眼的光线,又下意识闭眼往被窝里钻了钻。
床上动静很细微,但在寂静的房间内难免会引起注意,一道声音传来:“醒了?”
朱肖肖动作一僵。
静默了两秒,他慢蹭蹭从被窝里抬起脑袋,见秦鹤轩正站在床边打领带。
和昨晚穿的衣服不同。
“哪来的衣服?”
话一出口,朱肖肖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
但他对突然冒出来的衣服很介意——昨天可没有这身衣服。
秦鹤轩勾了勾唇角,似乎对朱肖肖的发问很满意,却语气平淡道:“柳阮新买来的衣服,早上送过来的......哦对了,我也让她给你买了一身。”
“你你......她她......柳姐她......”
朱肖肖瞬间睁圆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要都换身新衣服,任谁都会多想吧?!
秦鹤轩打完领带,单腿屈膝到床上,双手撑在朱肖肖脑袋两侧,俯身看着他,压迫感十足道:“你有意见?”
“有意见的话,衣服就别穿。”
朱肖肖委屈撇嘴,不敢说什么。
“今天你不用去上班。”
秦鹤轩又突然开口道,在朱肖肖有些慌乱的视线中,难得安抚一句:“等休息好再说。”
至于休息什么,不用明说也都清楚。
朱肖肖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杆子就往上爬,已经过去的事再纠结也没用,所以从不纠结过去事的那种人,于是在秦鹤轩难得放软态度后,忍不住控诉了一句:“你也知道我难受啊?!那么大还那么用力,还那么久!”
秦鹤轩:“......”
有时候神奇生物的发言不只是能让他屡屡受挫。
关键时候某些发言的威力,简直能抵得上他受挫无数回,偶尔来这一次实在令人身心愉悦。
“你要是想我留下,就继续说。”
秦鹤轩骤然暗沉下眸色,拇指揉按着朱肖肖的唇瓣,哑声道:“你这张嘴,还真是......看来昨晚还是没用到位。”
朱肖肖:“......”
???
!!!
小蠢货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一下就红了。
朱肖肖张了张嘴,突然不敢再说话。
他欲哭无泪,以前觉得秦鹤轩沉默冷硬,但现在才发现,原来那都是他的错觉。
尤其昨天晚上彻底让他开了眼,长了见识,那一幕幕回想起来,简直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想去那间gay吧了,他PTSD了。
而且......
“我想我爸妈了。”
“你说什么?”
秦鹤轩骤然蹙紧眉心,看着情绪突然低落下去的朱肖肖。
朱肖肖抽了抽鼻子:“我......我想见我爸妈。”
秦鹤轩沉默:“......”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晚被迫长了见识,所以才升起这种幼稚思绪,就像......
就像小时候受到欺负,回家找妈妈一样。
秦鹤轩沉下表情,又恢复一贯冷厉的模样:“想见你爸妈?”
“嗯......”
朱肖肖垂着眼睛,双手紧抓着被面,有些紧张。
他知道秦鹤轩有派人看着疗养院,否则他爸妈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