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他今天要走,特意准备了一束粉玫瑰,漂亮又温柔。
“喏,小沈总,苟富贵,莫相忘啊。”
“放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砚知接过,两相对比,竟有些人比花娇的意思。
韩玉汐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眯眼:“你有情况。”
沈砚知拨弄玫瑰花的手微停,抬眼看她数秒:“你跟我出来一下。”
“行。”韩玉汐听出了他要说私事的意思,让旁边女同事帮忙代下班,顺手拿过桌面小盒子跟上沈砚知的脚步。
酒店后门,直眺望远处绕湖公园,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生出暖洋洋的懒意。
沈砚知把那捧花放到垃圾桶盖上立着,咬着烟不点,一个劲玩打火机。
和平时没多大差别的动作,让韩玉汐看出烦躁来,她双手背在身后:“有烦心事?”
“给你说个故事。”沈砚知想了一圈也就想到她,女孩子心思总归细腻,在感情方面能考虑的比他要多。
韩玉汐不合时宜想起时言初说的那番话。
——哪天知哥要跟你说说个故事,八成是亲生经历过的糟心事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帮忙。
那这是不是就验证了?
韩玉汐收回神:“说呗。”
沈砚知举举指间烟:“介意吗?”
“想抽就抽,我看你是不抽不会说了。”韩玉汐翻了个白眼,每次想抽烟都问,他不烦,她都要听烦了。
沈砚知无奈地笑了下,要不抽根烟,这事儿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尼.古.丁缓冲,埋在心里无法说的事终于顺利说出口,把和方陈玄的事从头说到尾,他发现韩玉汐的眼神变了。
“……”他抽了口烟,“这就磕上了?”
韩玉汐:“不是我想磕,是这故事曲折太精彩,忍不住啊。”
“给你说不是让你磕CP的,是想问问你故事主角该怎么处理。”
“那就要问问那位刚分手的心里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沈砚知轻吐烟雾,今早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别找那么多借口,和方陈玄好好相处再往恋人关系发展,这是他能想到最妥善的办法。
方陈玄喜欢他,他对他也不是真没感觉。
双方都有意,处一处也无可厚非。
唯一过不去的坎就是……沈砚知抓了抓头发,年轻差带来的不稳定性。
韩玉汐看他一脸菜色,也不像无头苍蝇没个想法,眼睛一转:“喜欢就试试,趁年轻有机会。不然七老八十,想试还试不上呢。”
“谈不上试,是觉得那样太不负责了。”
“哎呦,我的知哥,这世界上多得是睡一觉拍拍屁股走人的,你啊。”韩玉汐狂笑。
笑得沈砚知只能抽烟掩盖自己的情绪。
韩玉汐偏不放过他,直言:“心里对扬言要负责那小子动了心吧。”
这一语像利箭扎中了沈砚知的膝盖,疼得难受又不自在。
无从反驳,也无话可说。
好半晌,在韩玉汐戏谑的眼神里,他艰难找补:“我说这是个故事。”
“对对对,是个故事,我在为你故事里的主角提供最优解决办法,顺便揣测下他难猜的心思。”韩玉汐笑着说。
沈砚知灭了烟蒂丢进垃圾桶,抱起那束似更灿烂的玫瑰花:“谢了。”
得约方陈玄出来当面谈,像这种感情上的事,面对面说更好。
眼看着他要走,韩玉汐喊了声:“等下,我还有事要说呢。”
“什么?”沈砚知回头。
韩玉汐把带过来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
沈砚知挑眉:“不是送过升职礼物了吗?这么客气,还准备两份啊。”
“这是今早时言初退房的时候交来前台的,说是他那间房找到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一位客人落下的。”
“失物招领里有对上的吗?”沈砚知接过盒子,“按理说我办完交接手续,这该给你们新来的经理。”
他发现韩玉汐的表情变得很诡异,一种暗搓搓想磕糖的期待。
这东西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礼物吧?
他开盒子的手又松开了,转而递回去:“交给新经理吧。”
“哎哎,知哥,这东西只有你好处理。”韩玉汐赶紧说。
“为什么?”他问。
“你打开看看啊。”韩玉汐服了他的警惕,“真是酒店客人落下的,不是我和时哥的恶作剧。”
犯不着怀疑人到这地步。
沈砚知开盖看见里面的东西微怔。
“你看吧,我就说只有你好处理。”韩玉汐倒豆子似的,“这是那天小帅哥要找的印章,我看了底部,刻有他的姓。”
这时候沈砚知已经把印章从盒子拿出来,迎着阳光看她说的那地方。
左边靠下的角落确实有一个瘦金体字的方,跟今早他家厨房里那张便利贴上的方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