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清点完银行卡内的余额,转头忽然对他说了一串卡号:“这是你的卡号吧,等会我把钱转给你。”
沈危没回答这个问题,轻轻攥住拳头,手心有些微微发热出汗,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就这么放走他们,你不怕他们说出你的秘密吗?”
江离收起手机,语气有些近乎冷酷地回答:“几个虫子而已。”
“我……也是吗。”男人低下了头,喃喃自语,语气很轻,还是被江离捕捉到了。
江离想也没想:“你跟他们当然不一样。”我们是同伙关系,虫子的战斗力……连敌人都算不上。
“那……不怕我说出去吗?”虽然他并没有搞懂,江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眼前一切超出了他这么多年所认识到的任何知识范畴,就算想探寻也无从开始。
难道她身上穿了防弹衣?
江离说:“我没有秘密。”
“果然是……”沈危微微攥拳,目光清亮地看向她:“你到底是从哪里弄到防弹衣的?”
*
为了安抚沈危这个受害者的心情,江离很大方地提出,要跟他平分这笔钱。
沈危拒绝了,且虔诚地说道:“我不缺钱,如果这些不够的话,我还能再补贴你一些……”
话刚刚出口,沈危便后悔自己的嘴快,他应该答应的。她的意思如今是两人利益共同体,一条船上的蚂蚱,有分这笔‘巨款’的经历,他还会出卖她吗?
但拿喜欢的人的钱,又属实不是他的风格,一时间有些陷入两难之中。
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内心的声音,命跟面子比起来,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那个……”他像是想到什么,从自己的西装内侧口袋中,取出一个黑丝绒小四方礼盒,有些羞赧地道:“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把这个拿去吧。”
然后沈危很快补上一句:“如果我跟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毕竟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他的耳尖微粉,移开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跟她对视。
“不会。”江离那乌黑的瞳子望着他,连思考都没有就给出了答案。
好吧,沈危预料到自己有被拒绝的可能,虽然心下有些落寞,但他早已做好被拒绝几次的准备,顿了顿,很快转变了口风:“这个……就当做是我对你的答谢,请你,务必要收下。”
沈危将丝绒盒子,重重地塞到了她微凉的手心中。
另一边,办公室。
陆柏睿正等待绑匪的回信,有些心不在焉地来回翻阅着手中文件,时不时拿起另一部手机看一下,有没有最新信息。
半个小时过去了,短信界面停留在他与绑匪索要一张‘沈危最后的’照片的画面。
尾款已经打过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消息?
陆柏睿端起一旁咖啡,没有喝,眉头微微皱起,他在思考。
放下咖啡,终于给绑ꀭꌗꁅ匪打去了电话,但电话那边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显示并没有人接听。
将手机仍在桌面上,陆柏睿心烦意乱地拽了拽领带,吐出一口气。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猜想,十分钟后当他再一次打电话过去,电话已经成了空号,绑匪注销了手机号码。
晚上,陆柏睿派去蹲点研究所的人告诉他,沈危出现了。
陆柏睿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他不仅失败,甚至被那几个绑匪耍了一通,他再三向那人确定:
“你能确定,看到的一定是沈危吗?”
“陆总,稍等。”
陆柏睿的另一部手机,收到来自属下的一张照片短信,他拿起手机,点开照片,眯起眼睛仔细观看照片上的人。
仅凭一个背影,他认定了,此人的确是沈危无疑。
“沈危,还活着?”陆柏睿轻轻吐出这句话,站起身似乎要做些什么事情,第一件就是将手掌按住电话重重摔在桌面上,眼底晕出一片猩红色彩。
拿起手机打上三个数字,随后他猛然反应过来,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将电话节目的三个数字,一一删除。
陆柏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眸底阴冷。自己可是被敲诈了三千万。
数目如此庞大的敲诈,一定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但是他不能报警,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旦报警,坐牢的就是他自己。
陆柏睿将手机倒扣,取出电话卡,一只手掰断扔进了垃圾桶,将手机关机,‘咔哒’锁进第二层抽屉内。
他一定会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几个绑匪。
沈危还是收到了来自陌生账号的一笔汇款,江离很大方,与他五五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