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
“那你能不能帮我补习。”让苏亦言说个能不能要难死他，唐颂要是听到了要把耳朵拿下来洗。
“我学理。”
“我知道你教我数学。”
苏亦言数学不好，很难及格的不好。
苏亦言的文科思辨能力强的一批，但是他搞不明白数学，数学那个狗东西。
可是付星辰没空教他，“为什么找我。”
“你厉害啊，我当然要找最厉害的。”
苏亦言理所当然要最厉害的，他坐在付星辰身边道，“你教我数学我请你吃饭，或者我付钱。”
“我没时间。”付星辰很委婉。
“你不是保送吗。”
“那也没时间，你可以找别人，或者我给你推荐一个但是你要付他钱。”
“和你一样厉害吗。”
付星辰说的是卫丰饶他吹了一波，“比我厉害。”
“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行吧。”
付星辰把卫丰饶的联系方式推给苏亦言又给卫丰饶发消息。
——家教，你做吗
卫丰饶回复的很快，卫丰饶好像有个系统，只要和钱有关的他都瞬间反应。
——周六周天可以，你有介绍吗。
——高二学文的想补数学，你自己和他聊吧。
卫丰饶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以前也不上下午的课，但是最近连上午的课也很少上。
每次回老家卫丰饶都会深刻意识到自己只能靠自己，卫丰饶比任何人都需要钱。
卫丰饶知道求学路艰难，如果他想学物理那么几年甚至十几年内都不会有改变他家的收入。
他甚至可能需要自己筹钱上学，父母已经年迈了，做苦力的人似乎要老的更快，卫丰饶舍不得他们的白发变得更多。
人生在付星辰那里是电影付星辰自己是导演，但是人生在卫丰饶这里是过关游戏，卫丰饶有时候羡慕付星辰，他都不羡慕夏五，但是羡慕付星辰。
大概是因为卫丰饶觉得付星辰在做的事儿正是他想做的，卫丰饶喜欢物理他有千千万万的想法也想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和发明，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诗和远方永远是一种追求，但是面包近在眼前，在这样的社会里，卫丰饶同时还对家庭有责任。
没有人愿意穷一辈子，每个贫穷的一生都在尽力摆脱不得不，尽力追求更尊严的生活，卫丰饶抛不开扎根在自己骨子里的东西，他想改变。
可是他又想要自由。
自由和责任相斥。
付星辰看得出来卫丰饶的困境，没人看不出来，年前卫丰饶还说要让付清晨帮忙参谋选天体物理还是粒子物理，付星辰提过一次卫丰饶什么也没说。
大学对于一部分人来说真的是改变一生的机会。
付星辰只能尽力帮他。
尽力是主管概念，付星辰的尽力对于卫丰饶来说杯水车薪。
卫丰饶见到了郝多宇，在奶茶店，郝多宇的零花钱所剩无几了，他打算在拥有零花钱最后的时间里做个一掷千金的爹。
他来买奶茶，十分豪气，“九杯，加奶盖，加仙草，加布丁。”
“哟呵，爸爸。”卫丰饶贴心的把二维码递到郝多宇眼前。
郝多宇扫码的时候心脏颤了一下，该死还是冲动了。
郝多宇进来的时候注意到奶茶店门口的招聘了，他道，“你是不干了吗，还是你们店要招人。”
“我不干了。”
郝多宇的第一个反应是以后喝奶茶没折扣了，第二个反应是现在喝也没有折扣啊，他释怀了，“你要换地方工作吗。”
“嗯，这几天一直在找，目前打算去一个宠物店。”
“离这儿近吗。”
“不远，哎我还做家教你要是有什么有这方面需求的可以找我。”
郝多宇粗神经，从他追校花追的稀里糊涂就看出来了，但是哪怕是郝多宇这样的他也还是知道卫丰饶的困难。
他道“宠物店赚的更多吗。”
“不是宠物店没奶茶店忙，我空闲时间打算做点儿小兼职。”
“哦，那你可以考虑在唐颂哪儿做点事。”郝多宇是个温柔的人他说考虑。
“唐颂什么事儿，他需要家教？”
郝多宇想了一秒觉得自己身为朋友有帮唐颂安利的权力，“唐颂最近想搞一个网站关于风投的他缺人。”
“发工资吗。”
“这你得和他谈，不过我打算加入。”郝多宇学习不积极，做这些事儿可积极了。
“风投我不了解啊，唐颂不是在创业吧。”
“搞着玩儿的，唐颂说只找学生便宜活儿好不粘人。”
……
唐颂原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卫丰饶不是没有创业的能力，但是他的目的是研究，卫丰饶怕自己尝到点儿好处就没办法收手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