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神大概没体验过没考好的感觉,他纯属想象,但是怎么说呢,其实这个作文放在所有作文里算不上特别差,只是放在付星辰手里就是不好,很不好。
语文老师又看了一遍,作文这个东西你很难给一个人讲明白,他道,“不过还好,多数时候高考作文你还是可以写议论文的,实在要是出叙述文的题目你就少叙事。”
付星辰,“哦。”
就是说没救了是吗。
语文老师看完付星辰的卷子又去看伊加乐的,伊加乐没比付星辰好到哪儿去。
似乎他们这种理科思维强悍的编故事能力都不是很强。
唐颂笑着坐到付星辰桌子边上,“怎么样啊哥,我是不是说了这个题材一般。”
“你说一般我怎么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怪我啊。”
付星辰写的手指疼,他写作文之前和唐颂讨论过,唐颂说让他最好换一个,付星辰没换,其实他写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太好了,但是作文这个东西就跟下棋一样落子无悔的。
唐颂把付星辰桌子上的手表拿起来给自己戴上。
付星辰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袖口上是一只龙猫,不知道为什么唐颂总感觉什么颜色穿在付星辰身上都很显白,还衬得他的手指粉嫩。
唐颂问道,“疼吗。”
“不会。”
“你不是说不比吗,怎么最后还是写那么快。”
付星辰想了想道,”可能是偶像包袱吧。“
其实也有唐颂的原因,写到后面他本来都不打算写了,但郝多宇问唐颂觉得谁会赢,唐颂说付星辰,他都帮自己吹出去了,斩钉截铁的好像付星辰舍我其谁。
付星辰也不好真的让唐颂落空。
可是付星辰不说这个原因。
打了上课铃,伊加乐和付星辰交换卷子互相改,伊加乐搬了桌椅坐在付星辰旁边,两个人小声交流。
“付星辰,你签保送了吗。”
“签了。”
“我还没签,Q大昨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想没想好。”
“你想好了吗。”
“没啊,你签了什么。”
“物理。”
付星辰是个很好的倾诉人,你既不用担心他会到处说,又不用担心他不认真听。
“我记得你不是对化学感兴趣在搞化学的研究吗。”
“签保送之前对物理感兴趣。”
“那你怎么办。”
“双学位,”付星辰把伊加乐的卷子还给他,“你怎么也还没签。”
伊加乐用更小的声音说,“我可能要出国。”
伊加乐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只能用其他事情填满自己难以明说的困惑,比如说他疯狂的做卷子,刷题。
比如说他想找人说说。
付星辰愣了一下,“可以申请交换生,这个很容易。”
“不是我家可能要搬到国外。”伊加乐正面对的不是高考不是大学,他面对的可能是人生,是一辈子。
“我姥姥姥爷年纪大了,我妈不放心想让他们搬过去,我姥爷是不太想去的,他年纪大想留在国内,但是我妈坚持,”伊加乐顿了顿又道,
“姥爷年前又查出……心脏不好,他就我妈一个女儿。”
“那,你想去吗。”付星辰问。
“我妈工作特殊很难回国,如果我姥姥姥爷真的要过去……我也会出国的。”
伊加乐没说想不想去,但是他当然不想去,他不想离开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可是他也不能离开姥姥姥爷。
人生是很有意思的,无论你此时此刻有多不想走,蒲公英总会被风带到远方,顺势或者逆势,我们称之为选择可是放眼多年后或许是机遇,或许是缘分。
伊加乐似乎觉得没说清又找补道,“我就跟你说一声,要是真要出国可能要很多年后才回来。”
也可能不回来了。
付星辰知道,他问道,“哪个国家。”
“意大利 。”
“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去意大利做交换生。”付星辰指尖转了一圈笔这么说。
伊加乐愣了一下,“你说真的。”
“不欢迎吗。”
“怎么可能。”
小时候觉得离散就是离散,长大后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不会说散就散。
——伊加乐
崔烟说一模近在眼前不是吓唬他们,他们很快就迎来了高考前的第一关。
报考高考的学生要体检,ABO的体检是分开的,alpha和男性beta在一块儿,但是A要比B多好几项,所以alpha先去。
他们在体育馆摆了设施,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设备后,医生要检查腺体,他在唐颂颈上打了一针道,“等十分钟过来,期间有心跳加快,发热的现象都是正常的。”
休息区的长椅上还坐了好多alpha,唐颂能闻到他们信息素的味道,奇怪的是并不觉得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