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记忆却没有回来。
阿崖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幸而在养伤的时候,他喜欢上了救命恩人何钿,而何钿是个未出阁的孤女。
何钿对他也是情根深种! 于是,两人顺利结为夫妻。
何钿采药、织布,阿崖居然会些拳脚功夫,便拿着何钿亡父留下来的弓箭去打猎。
小夫妻的日子算不得多富足,却也能吃饱穿暖。
但,这不是原主何钿想要的生活。
与阿崖成婚,第三个月,何钿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来,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
有了身孕,何钿便有了底气。
她状似无意的把阿崖受伤时穿戴的衣服、玉佩等拿了出来。
阿崖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物品,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片段。
他没有彻底恢复记忆,只是知道自己应该是出身极好的贵公子。
何钿便鼓励阿崖走出山林,去最近的县城打听消息。
夫妻俩来到县城才知道,几个月前,确实有一些京城来的贵人大张旗鼓的寻人。
但找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找到,那些人也就离开了。
他们虽然离开了,却在县衙、城门等各处的布告栏留了寻人的告示。
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更新,唯恐告示被损坏。
问了路人,夫妻俩找到了最近的一处布告栏。
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布告,阿崖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认字。
找到那则寻人告示,阿崖一目十行。
看完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何钿不识字,但她懂得察言观色。
眼见自己的“阿崖哥”神情不对,她赶忙怯生生的问道:“阿崖哥,告示上都写了什么?” “……告示上说,十个月前,京城南宁侯府的三公子顾靖远在虎头崖附近遭遇了山匪,身负重伤、下落不明!” 而阿崖记得很清楚,自己就是被阿钿从虎头崖的崖底救上来的。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
他受伤时穿的衣服也是只有权贵才能穿的锦衣华服,还有那块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些证据,无一不在证明:他,阿崖,就是京城南宁侯府的三公子顾靖远! “阿钿,太好了,我终于知道我的家在哪儿了!” 阿崖惊愕过后就是狂喜。
他一把抓住何钿的手,兴奋的说道,“我有预感,我一定就是顾靖远!” 当然,是、或者不是,直接跑去京城,跟南宁侯府当面对质,便能搞清楚。
何钿也是惊喜不已,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南宁侯府的三公子?” 天哪,她看到阿崖的一身华服时,便知道这人肯定出身富贵。
但她还是没想到,这人的身份竟这般高。
侯府的少爷啊,是她做梦都不敢高攀的人。
虽然还不知道是嫡子、庶子,但,只看布告栏上定期更新的寻人启示,何钿就能推测出阿崖在侯府一定非常受宠! 稳了! 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何钿暗自得意,表现到脸上,却是一股淡淡的忧伤:“……阿崖哥,你能找到家人,自是千好万好!” “可我,我就是个猎户的女儿,是个没见识、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姑!” “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何钿茶里茶气的一通哭诉,阿崖果然上套。
他一把抓住何钿的手,“阿钿,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最爱的女人!” “就算我真是侯府公子,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我不般配,我也绝不会放弃你!” “可是——”何钿欲言又止、欲擒故纵,演技着实不错。
阿崖则干脆利索的说,“没有可是!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何氏阿钿是我的妻子,是我未来孩子的亲娘!” “父亲母亲他们应该会理解,毕竟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崖下,早就喂了狼!”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本就天经地义。
且他对何钿也是真心喜爱。
看到了告示,南宁侯府、三公子等字眼,进一步刺激了阿崖的大脑。
他脑海中开始闪现更多的画面—— 繁华的京城,一进一进的院落,威严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以及满屋子的红色。
他似乎跟人成亲了! 只是他记不得妻子的模样,更想不起两人相处的场景。
不过,这件事,阿崖却没有告诉何钿:唉,阿钿已经够忐忑了,我就不要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了。
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子,不该承受太多的压力。
一切,还是等到了京城,彻底了解了情况,然后再做决定吧。
阿崖心中有了决断,想着哪怕自己真的成了婚,也不会辜负了阿钿。
顶多就是让她受点儿委屈,给他当个妾室! 阿崖自以为善意的隐瞒了自己可能已经娶亲的事实,他哪里知道,对此何钿早就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