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跟着人流来到第五层的路上,看着这里生机勃勃的景象,心里有一阵的欢喜,这里是不是就是老树最初的景象,人们安居乐业,生活质朴纯真。
“如果回道他们的时代,这里应该就是理想的王国最初的样貌吧。”想到此处,小竹心里有些难过,这里有很多和仙岛相似的生活方式,但是人们却又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和待人处物的规矩。
仙岛有着对先辈的敬仰的崇拜,这里只有对神和老树的敬畏和崇拜。
仙岛也有外来的,却很少,外来的居民的地位远远无法比拟本地居民,一切皆是以仙岛的居民为主。而这里,完全不会这么区分,他们的质朴纯真让外来者贪婪无度,更是鸠占鹊巢成了这里的主人,导致他们遭受灭顶之灾,如今的地位更低入微尘。
小竹走在路上四处闲逛,看到原住民眼里充满着警觉的眼神,让人很是不舒服,也许差点灭族让他们学会了警觉。
小竹继续走了,却在人却中看见了正在忙碌的若青篱,若青篱也看见了小竹,但是他并没有像小竹走过来或者打招呼,甚至连一个微笑和点头都没有,小竹觉得若青篱对她不是视而不见,而是看她就只一团空气,依然继续这自己手里的活。
小竹路过若青篱的身旁,也同样无事他的存在。
原住民差不多都已自己的独特的技能生产、兜售自己的货品,这是从人类哪里学来的,他们也以此生存,因为原来属于他们的一切从人类来了没多久就不再是他们的了。
人群中突然有了骚动,小竹跟着人流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男子一脸的义正言辞的对着一个原住民拳打脚踢的发泄自己的怒火,一旁的女子跪在一旁哭述祈求男子放过自己的丈夫,但是男人不为所动依然大骂道:“不过就是一个贱民,让你们活着都是天大的恩赐,居然不识好歹。”
原住民躺在地上,蜷缩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男子并没有理会,只是讥讽的看着他指着他骂道:“好好地做只乖乖听话的狗不好吗,非得咬自己的主人……”原住民躺在哪里,他动着身体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眼睛里充满着无助和祈求的,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要上前帮助他,他朝着前方动了一下,前面的那群人往后退了退,好像不退,自己就会与他有个关系,原住民眼里那一丝无助和祈求的光瞬间消散了,他回头看着男子,绝望的眼睛里生出了杀气。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瞪着男子,
“你他妈的,还敢瞪我。”男子说着又是一脚,原住民奋力的扑上去,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和男子搏杀,哪怕他在男子的面前不过飞蛾扑火,他依然这样做了,他死死的咬住男子的胳膊,如果这个世界都救不了你,那么能拯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
“不自量力。”男子骂道,一把按住原住民,胳膊上的肉被硬生生的被咬掉一口,男子不管不顾的一拳一拳的砸在原住民的身上。
原住民血流满面,像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任由男子打骂。
原住民的脸肿了,接着,脸扁了,然后血肉模糊……
他死了,那个原住民死了,而且是死的透透的。
打人的人走了,围观的人散了,哭泣的人依然在哪里哭着,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悲伤。
散开的围观的人中有人说他在倒下的时候就死了,也有人说他在血流满面的时候就死了,还有人说脸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若青篱说他在看着前面的人往后退时就已经死了。
小竹恍恍惚惚往回走着,心里很是复杂,她没敢回头,她路过若青篱时看了他一眼,若青篱虽然面无表情的和客人说着话,但是他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小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屋子里的,躺在床上一动也懒得动,原来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变得这样冷血,而这种冷血带着平苦百姓的无能为力和自求多福。
小竹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屋子了,想逃避这一切,她没有勇气站出来,也没有能力来反抗,如果逃避也不能解决的话,那如形似走肉的活着或许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小竹决定自己不再去第五层,因为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软弱和见死不救,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由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坏人。
几天之后,小竹还是出来了,见过那样的场景,她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不过是她自己将自己“囚禁”在过往中,折磨自己罢了,就如同当年与博謇的事一样。不,她不能再这样毫无意义的消耗自己的时光,她要面对这些,解决这些。
小竹躺在椅子上,看着花,听着鸟叫,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一面……好像这种美好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