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屹忙不迭地应着:“是是是...”
说完,他就低着头跑出了办公室。
谢折羽靠坐在老板椅内,烦躁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挥了下去。
谢氏风平浪静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事。
影响这么恶劣,恐怕...
怕什么来什么。
下一秒,座机就响了起来。
谢折羽敛住情绪,接起了电话。
“小羽,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电话那头,是远在国外的,谢折羽的亲生父亲——谢安垣。
自从谢折羽回国,谢安垣就放心地把谢氏交到了他手里。
甩手去了国外,再没管过谢氏。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联系也不多。
这次出事,谢安垣不会不知道。
“还在查,”谢折羽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治好小澈的病,疏忽了谢氏,是我的错。”
谢安垣沉默了几秒,忽然笑出声,“爸不是怪你。”
“一个人,如果只想着赚钱忽略家庭,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折羽怔了怔。
谢安垣能说出这句话不意外。
但是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就说明他真的放下了。
当年,谢安垣白手起家。
就是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完全忽略当时大着肚子的谢母。
导致她难产死在了医院。
这么多年来,谢安垣一直耿耿于怀,也再也没有另娶。
“我明白,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澈那孩子乖巧懂事,谁都喜欢。其实...”
“其实什么?”
谢安垣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其实你们当年并不是指腹为婚。”
谢折羽迷糊了几分,“什么意思?”
谢安垣顿了两秒,“你爷爷和小澈的爷爷,当年写过一纸契约。”
“无论谢家和纪家将来的掌权人是谁,谢家纪家都必须是一家人。也就是说,谢氏的兴亡荣辱,和纪氏是挂钩的,反过来,也一样。”
这话的意思是...
难怪纪淮清刚刚的眼神那么复杂。
难怪她走的那么着急。
原来是因为谢氏出事,波及到了纪氏。
但是两家做的生意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
“小羽,你可以去看看纪氏的股价,同样大跌。”
谢安垣不这么说,谢折羽还真没想过去看看纪氏的股价。
这一看,谢安垣说的果真没错。
虽然没有谢氏下跌的百分比大,但也是不小的波动。
“小羽,细想想,这段时间来,得罪过什么人?”
谢安垣给他提了个醒。
得罪的人不少。
但是有这本事的人...
“爸!我先挂了!晚些给您回!”
“好。”
谢折羽立刻给谢烟烟去了电话。
彩铃响了很久,谢烟烟都没有接。
谢折羽连着打了五六个,最后一个,被挂了。
同一时刻,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附着一张照片。
是谢烟烟被绑在一个破烂的厂房之中,昏迷的画面。
短信里还说。
要谢折羽只身前往某厂房。
如果报警或者带别人,对方就撕票。
啧...
谢折羽烦躁的来回踱步。
谢烟烟也出事了。
动手的是不是余家,还不知道。
不报警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必须要先报警。
程屹又被叫了回来。
他拦在门口,丝毫不肯退,“谢总,您不能一个人去!”
“不去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表姐出事吗?”
冲动上头了。
谢折羽现在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您冷静一下!”程屹破天荒的加大了嗓门,“如果您发生危险!夫人怎么办!”
谢折羽顿住脚步,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谢总!对方摆明了是为了激怒您,您如果冷静不下来,不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谢折羽侧过眸看他。
程屹说的有道理。
从举报者自杀,到股价下跌,到谢烟烟被绑架,都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内。
对面摆明了是针对他。
如果这时候自乱阵脚,那就...
纪淮清的电话很适宜地打了过来。
“小羽,我查到,最近江家和胡家有联络!”
听到这话,谢折羽笑了。
眉眼之间却一丝温度都找不到。
和江家的仇怨,是因为江思嘉。
至于胡家...
自然就是夜色老板曹川的手笔。
原来他们合作了...
“程屹,把江思嘉的模样发给江家家主。”
谢折羽把手机揣进裤兜,转而回到桌子前,手指在桌案边缘拂过。
“再带人,包围整个夜色。”
他眯了眯眼,勾唇一笑。
“既然敢对谢氏下手,我倒不介意...”
“跟他们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