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榻案太窄,坐在孟栖身前这个位置,根本就不能放松地坐着。
主要是还不能向后靠,这个部位太尴尬了!
他涨红着脸,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下,“我...温和吗?我只是性子比较随意..对每个人都一样罢了...”
“不开心,”孟栖十分委屈地将下巴摆靠在他的肩上,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开心,不想你对每个人都如此。”
“噗...”程木深失笑不已,“那你要我如何?难不成对人恶语相向吗?”
“不听,不管,不开心,”孟栖选择性忽略程木深的话,继续委屈,“总之我就是不开心。”
看着孟栖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程木深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家伙对别人的敌意很重,醋意也很大,可那边是王爷和王妃啊,总不能不顾礼节吧?
程木深并未觉得,自己哪里与他们走得近了,谁知孟栖竟这般不开心。
“临简,昨夜孟均可是出现了?”
“嗯,”孟栖不快道,“那大批杀手,想必是孟均的手笔,且陈王并未抓到李堂的人。”
“如此...”程木深刚说出两个字,身后的人忽然双手一搂,将他整个人往后拽了一大块儿。
顿时,两个人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别动,”见程木深又想挣扎,孟栖低声道,“不然我就亲你了。”
程木深一僵,飞红了脸,两只手不停数摸着腰带上的扣眼。
孟栖很满意他的反应。
程木深每次娇羞的样子,都让他心痒难耐。
明明是一个这般温和随意性子的人,偏生每次被自己靠近都会这般羞怯,当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程木深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砰砰加快,连带着说话都磕巴了起来,“临临简...李堂倒是按捺得住,只只只是我们单凭怀疑没有用,孟老爷的死若并非意外,孙连庆才是首要查的人。”
“嗯,没错,”孟栖答道,“李堂那边有陈王会查,孙连庆关乎父亲之死,今日入宫定要搞个明白。”
程木深没再作声。
可是下一刻,他忽然似不经意般挪了一下身子。
孟栖咬着牙,声音低沉,“阿深...你在做什么?”
程木深抿着唇,眸中掠过一丝羞态,闻言立刻茫然地说,“啊?压到衣摆了,我我拽一拽。”
孟栖抬眼看他,再一次起了疑心。
这人难不成真是故意的?
奇怪啊。
害羞的是他,撩人的也是他。
不准自己靠近的是他,靠近自己的也是他。
这算什么?
啧...
第70章 证物
再次来到御书房的两人,明显都有些恍惚。
原因无他。
上一次来的时候,孟老爷还在。
短短过了一月,便物是人非。
当真是唏嘘。
四人行过礼后便被小皇帝赐了座,此时正两两坐在两侧。
那个小皇帝还是那般样子,见到程木深怀中的盒子眼睛都亮了。
“你怀里的盒子中是什么?吃的?”
程木深一愣,“是,是王妃殿下带来的绿豆糕。”
“哇?”小皇帝舔了舔嘴唇,“可以给我尝尝吗?”
“啊?啊?是。”
忽然听到小皇帝的自称不是朕,在场四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陆千倒是见怪不怪,“陛下,此次带着他们入宫,实是有要事禀告。”
“那个什么孟文泉的事是吧?”小皇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封口供我已经看过了。”
陆千冷着脸,转头吩咐道:“将孟垣和温水瑶带进来。”
“是。”
不消片刻,孟垣便被扔进了御书房。
温水瑶跟在后面。
程木深一打眼望过去,差点儿没认出来。
他讶异地望向孟栖,极小声道:“临简...她这是?”
孟栖弯起唇角,“阿深,且看便是。”
见到小皇帝,孟垣立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喊冤。
“陛下!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囚禁她啊!”
小皇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孟文泉是吧,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从未见过!陛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御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温水瑶的身上。
只见她脸上全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痕迹,嘴角还渗着血迹,甚至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她噗通一声跪在小皇帝面前,“陛下,小女子有证物。”
而后,她从袖间拿出来了一根镶金腰带,双手呈过头顶,露出了手腕间的鞭痕。
小皇帝眼珠一转,“这腰带随处可见,怎可证明便是他的?”
温水瑶直起身子,定声道:“这腰带是蒲京徐家裁缝铺专为孟府所制,内里绣着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