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这半年来都在做什么?”
程木深很早便想问了。
奈何近日来一直没有时间。
孟栖一声冷哼,“自从徐氏死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在府中不肯出门,连房屋都不出。”
程木深倒是有些不明白,“他竟会这般老实?这不像他,我怀疑他在偷偷密谋什么大事。”
孟栖没说话,手下却在帮他轻轻揉着腰。
程木深十分享受地眯了眯眼。
孟栖的手很大,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冰凉的,但习惯了便也觉得很舒服。
“阿深,嫣儿和尘宇知道你回来了,很想来看你,你愿意见吗?”
程木深微微一怔。
倒是好些天没见过孟嫣和孟景了。
“嗯...也好,她们何时来西院?”
“今日。”
程木深垂下头,又仰起头,狠狠白了孟栖一眼。
“你不早说?今日便来?那你还...你还...”
“我还什么?”孟栖存心想逗逗他,低低地唤他,“我还不知节制?”
程木深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地坐起身,准备下塌梳洗。
“别动,我帮你穿。”
孟栖直接将他捞了回去,转而扯过床榻边挂着的衣衫,披在他身上,认认真真地说:“给夫人穿衣是夫君该做的。”
程木深红着脸,“不知节制...”
孟栖挑了挑眉,手下的动作十分缓慢,指尖还有意无意的在他洁白的肌肤上滑过。
程木深被他蹭的浑身都痒,羞恼不已,“你快些!不然你就别穿了!”
“阿深...”孟栖顿住动作,将手缩了回去,眼尾轻垂,“我第一次...帮你整理衣衫,手法不甚娴熟,惹阿深不开心了...”
程木深“......”
“阿深定是嫌弃我了,我连穿衣都不会,当真是......”
......
程木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涩,拽过他的手,“我教你我教你!”
于是...
三层衣衫,穿了整整十分钟。
程木深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将某人作乱的手从身上拍下去了。
到了最后,程木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孟栖将人按在怀里,眉眼间全是满足的笑意。
“阿深,好了。”
程木深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到窗前,打开窗子,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孟栖只静静地靠在塌上看他。
凡间已是三伏天,为何程木深还要穿这么多层?
该给他做新衣衫了。
孟栖心想。
给夫人买新衣衫也是夫君该做的。
“大嫂!!!”
程木深愣了一下,望向西院正门。
听声音是孟尘宇的没错,可他人在哪里呢?
“大嫂!大嫂!”
程木深这才看到,孟景在侧边的窗沿下面,正隔得老远唤自己。
“尘宇?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景一溜烟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来了好久啦!但是五姐姐说大哥在和大嫂谈事情,要尘宇等等!”
来了好久了?
那岂不是...
程木深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孟栖一眼。
孟栖一脸无辜。
“先进来,瞧你这脸上都是汗。”
“好!”孟景欢呼着,和程木深一道,走向门的方向。
谁知那躺在塌上的孟栖不知何时忽然起了身,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房门处,直接抬手抵住了门。
“尘宇,大哥带你去隔壁房间玩耍可好?那边有许多好吃的。”
孟景站在门前,挠了挠头,迷茫地说:“好呀,那尘宇等着大哥!”
程木深呆了一秒,小声问向他,“你为何不让尘宇进来?”
孟栖歪着头,笑了,“不准,这是我和你的房间,谁都不准进。”
程木深压低声音:“你这人怎地这般奇怪。”
“不听,就是不准。”
程木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打开门,带上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孟景,去了隔壁的房间。
孟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脸上全是狡黠的笑意。
孟景一走进房间,便欢呼着跑向了桌案,支撑着小短腿爬上了凳子,抄起摆在桌案上的阳春白雪糕,开心的不行。
“大哥!尘宇可以吃吗?”
孟栖笑着望向程木深,“大哥说了不算,大哥要听大嫂的。”
孟景乖巧地再次问了一遍,“大嫂,尘宇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
“嘿嘿!”
程木深抚着衣袖,坐到凳子上,忽地眉头一皱。
孟栖心下了然,急忙将手附在他腰上,继续帮他按着。
“尘宇,你五姐姐呢?”
“五姐姐被二哥唤去啦!”孟景满嘴都是阳春白雪糕,口齿不清地说,“我们刚过来,二哥身边的丫鬟便来唤五姐姐,尘宇也不知是何事~”
孟栖和程木深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