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楼微微睁大眼睛，然后手轻轻支在聂无言肩膀上，和他对视，“这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他可能吃不完还要兜着走。
谢西楼轻轻舔了舔唇瓣，大晚上的他也有些饿了，不过吃这么多是绝对不行的。聂无言这是把他当做猪养了。
聂无言笑了下没作声，然后到一旁去把他放下。
“是也不是。”
“尝尝好不好吃？”
谢西楼本来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甜点就有点馋，而且这么袖珍一个个，一口一个好像也行。
他被聂无言放在茶几前，聂无言则是抬腿从一边拿了一张湿巾纸来帮他擦了擦手。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小蜡烛，他把蜡烛插在了蛋糕上，让火机点燃，小蜡烛呲溜了一朵烛花。
“许个愿。”
聂无言表情看起来挺淡定，可是握着火机的收回去的手手心却不自觉冒出了汗意，以前和陈洺张逸他们过生日，都是聚会喝酒打游戏这种活动，再正经的程序也能被弄得一团混乱。
他还没有多正儿八经的帮人过过生日，尤其是在面对面前的人的时候，他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多做些什么。
过生日许愿这种事情，谢西楼好久之前就不做了。
有时候他或许连蛋糕都不吃。
他盯着面前的小蜡烛，借着这晕黄又温暖的光影，对上聂无言深邃的眉眼。
最终还是伸出手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屏息沉默几秒之后闭眼。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轻快的生日歌。
谢西楼讶然一下睁开眼睛，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聂无言会唱歌的。
这简直不是他的风格。
聂无言很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一听到他唱歌就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聂无言耳根处渐渐地浮现了一抹绯红之色，他皮肤虽然没有那么白，但是谢西楼还是注意到了。
他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笑。
然后猛地呼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聂无言被他这么看着，本来还有些尴尬，不过看见他的笑脸，还是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将生日歌唱完了。
谢西楼吹完蜡烛之后，聂无言就用小刀叉帮他切蛋糕。
而谢西楼则是手肘微支在膝盖上托腮看着他，眼神中有几分促狭。
聂无言注意到谢西楼的眼神的时候，动作都滞了一下。
谢西楼就这么盯着他，也不说话，但是那种打趣的意味却明明白白地从他一双杏眼中传达了出来。
聂无言喉咙轻咳一声，将切好的蛋糕摆到他面前，“尝尝看？”
“你是不是害羞了，聂无言？”谢西楼低头看了一眼蛋糕，然后问他。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可从来没在聂无言面前占据过上风，一直以来都是聂无言逗他。
好不容易刚刚抓住这么一点苗头，谢西楼不打算放过。
“没有。”聂无言说。
“是吗？”
谢西楼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杏眼中掠过一抹惊艳，然后继续闷头说道，“刚刚的歌唱得挺好听的，生日歌，我还想听。”
他因为嘴里吃着蛋糕的缘故，声音有些咕哝不清，可是聂无言还是听了个清楚。
顿时一张俊脸毫不掩饰诧异之色，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谢西楼本来不打算抬头的，但是很快又想，他难得看见聂无言吃瘪，怎么可以轻易放过，随即眉梢微扬，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少年下巴微微抬着，杏眼淡睨，本来应该是一副难得的骄矜的样子，但是他红润的唇角还沾着白色的奶油，越发衬得唇瓣红嫣嫣的。
尤其是他此刻大概是觉得难得看见自己吃瘪，所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和得意，唇瓣微微上扬，反而使得这个抬下巴的动作像是在索吻。
聂无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舌尖抵了抵上颌。
那双杏眼此刻调皮地一眨一眨的，仿佛是在催促——你怎么还不唱？
聂无言咬了咬牙，简直要被逗笑。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虽然被直勾勾地看着催促唱生日歌有些无奈，可是聂无言心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他知道两人关系的建立，是有自己步步紧逼的成分在。
虽然不求两人的感情对等，但是却也希望能够更加亲密一点，不仅仅是自己单方面的追求亲昵，而且他也能够对待自己更随便一点。
他眼睛盯着谢西楼唇角的奶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抹掉。
谢西楼看着聂无言的动作，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瞬男生指尖点落他的唇边，将刚刚抹下来的奶油舔了舔，这个动作旖旎又色气，他说，“成啊，只要你喜欢，我唱一夜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