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层本不将此组织放在眼里,想着跟除掉组织边边角角的做法一致,直接暴力镇压得以;但是乔霖注意到了,申请自己处理此事。
生|殖组织一见乔霖本尊着手,顿时心花怒放,以为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舞到正主头上了。
于是会面时,他们毫不留情地问出“乔霖少爷和那外界人是不是恋爱关系”。组织本根据乔霖可能答案,模拟出一系列应对语句了,没想到乔霖竟是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给出的尽是模棱两可或“拒不透露”的回答。
生|殖组织傻了,没想到乔霖第一关就能失守,他们得不到否定答案,就自动默认乔霖与黎沃是恋爱关系,于是根据那些荒唐至极的观点朝他展开攻击——乔霖却一次都没还手。
知道事件大概的黎沃气急败坏,冲到乔霖面前,咬牙切齿问他,为何不否定,凭你的能力,他们无论怎么诡辩都无济于事吧!只要说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否认同性相爱观点,这群傻逼还他妈有个屁的说!别跟我说他们是小孩要礼让,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直接否定他们就好了!
没想到乔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依旧保持着沉默。
黎沃与乔霖冷战了两天——虽然只是保持着互相闭麦的冷战,喂饭、换药、擦身还是一如既往。
第三天,生|殖组织又不请自来。这次换黎沃出面,他二话不说直接否认三连:我和乔霖不是恋爱关系,同性相爱是人性泯灭人性之事,男男性|交对世界人口没有一点益处。
有人不死心,拿出抓拍的照片,问他怎么解释。黎沃扫了一眼,须臾接过这些照片,直接唰啦唰啦撕成碎片,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面目表情地说,哪里有证据,我没看到啊。
生|殖组织的人全部震惊了——见过流氓,没见过这么流氓的!
黎沃不想浪费时间,他掏出白枪,往领头人的额头上一怼,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人落荒而逃了。
黎沃叹着气回到房里,发现乔霖醒着,便把白枪还给了他,坐在床边说道,你看,就几句话的事情,变通一下嘛……你还能把命搭上?是不是傻。
没想到,乔霖下一秒轻声说,傻的是你才对吧。
黎沃说,哈?我三句话就赶走他们了,老子怎么傻了?!老子天下第一聪明好吧!!
乔霖凝视着黎沃,突然笑了一下,叹了口气,便什么也不说,回去睡觉了。
冷战结束后的半个月,黎沃劝乔霖每天早点回家,搞不出来的实验数据编纂一下就行了,乔霖却回答他说,我决定不再做违心之事,也不再说违心之话了。
黎沃感到莫名其妙,独自一人吃着压缩饭的时候反复琢磨,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乔霖一直不承认生|殖组织的观点,是因为不想说违心之话吗?!
也就是说——
黎沃心脏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过。
…………
电子地图上闪烁着所在地的红点,边缘城已到。
他利用忒伊亚的录音设备,存了一段语音留给乔霖,随后顺着梯子爬到了地面。
鼠耳正蹲在路旁,享受着夜晚的第一根烟草卷。
“哟。”黎沃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是你?我以为还是白阳那帮人送呢。”鼠耳将烟草卷扔在地上,用脚尖捻灭了。
“咋啦,不想我回来?”黎沃笑道。
“哼,谁知道那白阳的小子会不会把你吃了。”鼠耳不屑道。
他用那条独臂拍拍黎沃的肩,随后接过了针剂箱。
二人搭乘升降梯到达地下城,并肩走在过道里,黎沃这时发现,自己已经比鼠耳高出不少了,这个中年男人在不知不觉中衰老,鬓角散着零星几点白。
“哎,天牛他们呢?”黎沃问。
“不知道,玩儿去了吧,又不用读书训练,闲得慌。”鼠耳说。
“我把他哥的东西带回来了。”黎沃指了指行李箱。
“谢了,那孩子应该会挺感激你的。”鼠耳咧嘴笑了笑。
“他们……知道天马已经死了吗?”黎沃低声问
“我只跟蛾子说了,彩蝶应该还不知道,天牛,唉……那孩子很早就自己调查出来了,估计死因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鼠耳说。
“不好受吧,哥哥死了。”
“那肯定啊,以前那么爱笑一小鬼,现在话都不怎么说了。”
两人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斜铺在凹凸不平的地砖上。
鼠耳苦笑道:“天马这个工作……时刻都可能掉脑袋,他能把一个铝脑弟弟带到这么大,算可以的了。慢慢来吧,死亡带给别人的‘病’,没他妈什么能治,慢慢靠时间消磨吧,一天算一天——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