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底律监狱+番外(30)

但是现在,他却在思考他并没有亲眼见过白阳人与边缘人、铝脑人的争斗,那么,老师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呢?

他还没思索出个结果,一个人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他剪了个炫酷的莫西干头,打着唇钉,从来不戴的装酷墨镜放在衣兜里,上身的黑色皮夹克里没套衣服,露出赤|裸结实的肌肉,金色塑料链子挂在破洞的牛仔裤上,正稀里哗啦地乱响。

“又迟到了,费米。”萨福正襟危坐,一眼都不看他。

“噢噢抱歉啊首领,今天起晚了,刚吃了个午饭再过来,”费米笑嘻嘻的,他打了个饱嗝,翻箱倒柜,“哎我的烟呢?”

“为了防止你再误吸买毒|品烟,我全部扔了。”萨福面不改色。

“什么!拜托首领,那种东西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况且我只吸一口就知道了,有必要这么斩草除根吗?”费米苦恼地叫道,他仍不死心,翻腾着柜子。

“真会说啊,像你这种人控制得了自己吗?就算知道是毒|品烟。”黎沃双手撑在沙发上。

费米听到声音马上回头,一见是黎沃,眼睛亮了亮,他立马喜出望外地站起身走过去,说:“沃狗!才一两年没见,怎么长大了这么多,高了不少吧!啊哈哈哈哈!”

费米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黎沃,他的手劲很大,黎沃疼得回他几拳:“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没品位嘛。嘶……话说你能别拍我了吗?”

费米作投降状,哈哈地笑。然后他又伸出手,“啪”地拍在黎沃脸颊上,对着黎沃的脸一顿搓揉按扁——十四岁的少年还未完全褪去儿童的青涩,虽说脸上已有了模糊的棱角,但总体来说捏上去的手感还是肉肉的。

黎沃无语,这是费米与自己见面的一贯操作了,这个莫西干头说这是特定的“礼仪文化”,非做不可。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现在再次见面……倒不会觉得那时的四年恍如隔世,反而就在昨天。

“其他人呢?”黎沃在费米放开手后问。

费米毫不在意地端起桌上兰晴的咖啡咚咚喝完,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说:“工作去了,这是大白天吧,不过我跟你说,有些好玩的就在……”

“既然知道是白天,就应该去工作吧。”萨福插嘴道。

费米立马噤声,匪里匪气地敬了个礼,笑了笑,手插着兜,听话地走到隔壁房间去处理情报了。他的记忆力天生不如常人,别人只需看几遍就能背住的内容,他可能花个三两天才能完全记住,如果不经常复习,眼一睁一闭就忘了。但萨福收留了他,让他待在万事通里做有关电脑的工作——毕竟电脑不容易忘事嘛。

“还是这样……一脸没个正经。”黎沃说。

“但你很认同他,不是吗?”萨福笑道,“以前还总发誓想成为费米那样的大人。”

“没有!哪里、哪里有啊!他那样的……好吧,那是以前,以前这么想的啊。”黎沃声音越来越小。那四年里,自己每次受伤之后,萨福会站在身后告诉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反省,告诉自己要谨慎行,但是,费米不一样,他会拉着自己起来带领自己前进,没有理论性教导,而是凭着勇气继续往前冲,用身体实践去收获经验。

那时的黎沃对费米产生了憧憬,他希望成为像费米一样勇往直前的人。

但自十二岁与铝脑人分开后,黎沃发现一昧地探索而不去挖掘反思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魏贤,他并没有一定要找出什么真相的心,他只是“看过就算”,在他的认知中,大概跟着自己往前走,进入边缘人不会主动接触的“禁区”,于他而言就是一种扑朔迷离的有趣吧。

接触的人与事越多,现在的黎沃,已经不知道想成为怎样的大人了。

想起魏贤,黎沃不由得回忆起他早上说的星空图,他对萨福说:“老师,我不是说我一直有星空图的记忆吗?这两年回忆越来越清晰了,梅丽的研究也取得进展,白阳那边也有线索,可是……梅丽却失踪了,那个小孩又生死未卜,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脑子里,还有今天早上说有这样记忆的魏贤身上。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梅丽还在研究?”久久未说话的兰晴开口了,她翘着腿,垂下眼眸淡淡一笑。

“嗯,但是……研究资料已经给那个怪物烧掉了,”黎沃消沉地说,“那个怪物跟梅丽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它就是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可为什么它会哭,会跟我说对不起呢?我怎么都想不通。”

“探究那些不存在的事物,白阳本就抵触这种行为,他们希望所有人只了解他们应该了解的,”兰晴掀起眼皮看了黎沃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凝视着被空空的咖啡杯,“以前不是叫你通知梅丽不要继续做这样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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