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看在女儿的份上,虽然打心眼里不认可我,明面上对我也客气,所以感情基础是有的。”
梁金生反问道:“‘得过且过’,你们读书人,是这样说的吧?”
“能装一辈子不?”宝珠今晚蹲守在这,就是要一句明明白白的话。
“我是问,如果再过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一直到你进棺材前,你都不爱胖胖,你还能跟她继续维持着婚姻,一辈子装下去吗?”
梁金生倒是半点不犹豫:“当然,我这人喜欢‘荣华富贵’,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长大了便一点苦都吃不得了。”
“当初要不是海北省的富婆玩腻了我,把我踹了,我估计是要跟她一辈子的。”
“不过呢,老天爷大概也欣赏我,特意搁这眷顾我呢。换个年轻的女人养着我。
虽然年纪还是比我大了几岁,但比起上一任差半截入土的不是好多了?还能给我生孩子,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梁金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笑了笑。
宝珠警告道:“记住你承诺的话,你最好能装一辈子!”
梁金生安抚道:“放心吧,二嫂子,离了娇娇,我能干啥去?就是卖砖这事,也动用了岳父岳母的人脉呢。每一行每一业,你光看别人光鲜亮丽,背地里的门道可多着呢!”
“信不信,只要我敢主动跟娇娇提离婚,岳父岳母就能让我这辈子,啥事都干不起来?”
“我这人吧,没啥大志向,就想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跟谁过倒不要紧。”
梁金生的发言很是符合吃软饭人士,单是以这点论的话,百分制的得打九十五分以上了。
“最好是这样。”尽管梁金生这人通透着,宝珠还是想警告一番,“否则就算伯父伯母不教训你,我都得把你先打瘫痪,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靠着下半身行骗!”
……
梁金生本以为谈妥当了,结果他一起身,另一边脑袋又挨了一棍子,他立刻连宝珠的姓名也不喊了,怒道:“你干嘛又打我?!”
“提前试试手感,有备无患。”宝珠这下倒是干脆的丢下了扁担,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手,她耸了耸肩,装作很是无辜的看着梁金生。
梁金生捂着脑袋,咬牙切齿道:“刚才你不是试过了?”
宝珠:“你话太多,给我整忘了。”
梁金生:“……”
与此同时,两人的对话被一阵倏然冒出的嘈杂声音给打断了:
“就是那女的,拎着个比人还高的大铁棍在那打人呢!”
“不能打了啊,文明社会,咱都是文明人了,不管什么矛盾,都不能随便打人啊!”
“别打了啊,别打了啊!”
“黑灯瞎火的,咋也不吱个声,那里是不是躺着个人?不会被打死了吧?”
“我就说那颗路灯坏了几个月了,得修下,物业那群人,拿钱不干活!咱以前没物业,不也过得好好的,各家过各家的?咋换了高档的好房子了,还得被这些人管那些人管的……”
“哎哟喂,赶紧上去看看吧,小弟都冲上前了,你还在这谈啥物业?等你说完,吊着一口气的人,都得被你拖断气了!”
……
为防自家的新小区,没来得及享受几年,就成了“凶”小区,十来个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画面停留在梁金生被打倒在地,宝珠像黑.涩.会老大一样,正闲适的处理着手上的血迹。
两人双双看向人群——
梁金生愠怒的神色尚未消,宝珠的身子来不及转,脖子先一步脑子转了将近九十度的弯,只听“咔哒”一声,脖子差点当场脱臼了。
略过人群,两人最先与这群人口中的小弟对视上了。
只见,他们口中的小弟,穿着简约的白上衣、黑长裤,背对着灯光,那张脸隐匿在阴影下,隐约可见的轮廓,足以见其是个万里挑一的帅哥。
连带着衣服和裤子都仿佛镶上了金边,洒落其上的月华,都似专门给他织了件银白的纱衣。
身上仿佛同时散发出了佛光。
身为颜控的宝珠,毫无原则的给小弟加了数层滤镜,她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要不是梁金生这个杀千刀的,她怎么不会是个遵纪守法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呢?!
小弟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宝珠跟梁金生都大跌眼镜:
“金弟,你怎么又欺负你二嫂?”
熟悉的嗓音与称呼,这“从天而降”的小弟,分明就是梁水生!
宝珠:“……”
梁金生:“???!!!”
气势汹汹的跟在水生身后,想要阻止这场“悲剧”,同时狠狠指责下“罪魁祸首”的群众们,全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