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打死几只鸡了啊?”
王大刚:“七八只,大伙听说这事,都把鸡牢牢的关在家里呢,哪里敢放出来?都是没看住,不小心跑出来的。”
宝珠:“那几户人家都没意见吗?”
王大刚:“哪能没意见啊?都上村委会闹去了呢,亲朋好友全去了,村委会现在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一起去凑凑热闹?”
听闻有热闹凑,宝珠立马来了精神,她将老母鸡重新绑好后,就跟随王大刚一起去了村委会。
“胡闹!”
张麻子听完村民们七嘴八舌说的话后,立马重重拍了桌板,隔空骂了儿媳妇一句,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并且许诺由养鸡场双倍赔偿村民们损失的鸡钱。
村民们取得了胜利,终于各回各家去了。
但受此一惊,村民们照旧将鸡养在了院子中,并未像往年大多数时候那般,定时散养。
……
翌日一大早,东区闹成了一锅粥。
“地上这些个黄色的,一粒一粒的东西是啥子哟?昨儿个还没看见,摸起来还有点硬。”
“是不是鸟屎啊?”
“你咋不说是你拉的?你家鸟屎黄色的啊?还有模有样的晒干,碾成了一粒一粒的。”
“去去去,小黑,滚开点!哪里不拉,在这拉稀呢,滂臭!”
“真的臭哦,咋拉稀了呢?吃坏肚子了吧?”
“土狗给一口吃的,就能扑腾长大,能吃坏啥?”
“该不会是吃了这黄色的东西吧?”
“哎哟,你们这也有啊?我们家门口不知道被谁,也洒了这样一排的东西,我眼神不好,还以为是黄米,尝了一口,苦得很嘞!”
“难怪昨晚狗闹得挺凶的,凌晨三点多,我走阳台上看时,就见外边黑不溜秋,好像有几个人在走动。
不知道是不是小偷,大晚上怪渗人的,吓得我赶紧把窗户全关上了,又加了根木棍抵门,才去睡觉了。”
“是咯,我就说,昨晚是谁路过,狗吵得很呢,不过我没出门看,蒙被子又睡下了。”
……
东区的人纷纷讨论着这东西,心中有了大概的计较,于是扫了点黄粒,带去村里的卫生所,请村医帮忙鉴定一下。
村医:“得去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鉴定一下,西药仅靠肉眼是鉴定不出来的。”
倒是本村的赤脚护士一眼便认出了这药:“这不是泻药吗?十年前的旧药,因为不好服用,加之药效不强,厂家没有再生产了。”
平日里,村医只管开单,全是赤脚护士在抓药,所谓熟能生巧,在认药方面,赤脚护士更胜一筹。
好家伙,东区的人算是看明白了!
又是村委会的那一群人搞得鬼!
妥妥的迫害啊,要是他们当天就把鸡放养了出去,吃了泻药的鸡,可不得生病吗?
他们询问了其他三区的人,都未见到路上有泻药。
想来是因为昨儿个,闹去村委会的人中,东区的人占一半,且如若四个区都撒上泻药,被发现了,指不定得闹得比昨天更大。
单挑东区下刀,这叫杀鸡儆猴。
好狠的心肠啊!
众人集结起来,准备和昨天一样聚众去村委会闹时,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咱打扫打扫,算了吧。他们当村干部的,我们哪里斗得过?不说咱没有证据,闹去村委会人也未必会承认,他们说不定还得倒打一耙呢!
咱以后大事小事不还得过村委会吗?小人不兴得罪的,以后各种事情单卡着我们东区了。左右我们的鸡也没事,不如就当做啥事也没发生,翻篇吧。”
村民们先前没想这么多,如此一听,纷纷觉得有道理。
于是他们依言把泻药清扫干净,统一倒进一个蛇皮袋中后,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宝珠正躺在店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只觉得空气中隐隐有屎臭味传来,想来又是谁挑着粪桶经过了,于是她背对着三石街侧躺,单手捂住了口鼻。
须臾,只听伍传海在外头喊道:“哎哟喂,大喇叭,你家小黑窜稀了啊。”
“小黑,站在那里,可别再走了啊!再走下去,整条三石街都要被你的屎给淹没了!”
宝珠循着声音出来时,眼前一黑——
只见三石街上,跟黑山羊走过一样,断断续续的一排全是屎,比之更过分的是,狗屎并不成型,黄色的稀便似烙饼一样拍在了地上。
宝珠瞪向小黑时,小黑正撅着屁股,“噗”的一声又不受控制的烙了一张屎饼。
“好端端的咋生病了啊?以前不是见你,肚子不舒服就会啃草吃吗?快点自己去找点草!”宝珠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小黑脑袋一掌。
小黑委屈的嗷呜一声,提着臀,快速跑离了三石街,边跑还边漏小滴的屎水,想来憋得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