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是说了吗,打几针保胎针,再养护观察上两个星期就成了,你别得理不饶人,爹娘替你照顾媳妇,没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
要你媳妇是个瓷娃娃,磕着碰着一点都不成,我看你还是趁早自己回来,裹上十斤棉被藏起来照顾才是!没人活该欠你的!”
小杰知道宝珠并不会惯着他,对宝珠的态度比二老好上不少,他毕竟有事求宝珠,于是在宝珠的要求下,给二老道了歉,宝珠这才答应去县医院照顾弟媳。
宝珠答应的爽快,在医院照顾了一天后,立马为自己放下的豪言壮语后悔不已。
医生交代静养,何放晴很是听话,像个布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白天时,二老隔三差五会带吃的来照顾她,晚上时,她喝口水,得宝珠倒,饿了得宝珠下楼买吃的,躺得腰酸背痛了,还得宝珠给她锤……
二老年纪大,没办法天天来回奔波,他们不在时,一天二十四小时则全是噩梦。
午觉,向来是无法睡的,夜晚更是煎熬。
一个晚上,护士拿着手电筒,会进病房好几趟。
医生开的药部分需要在半夜使用,无事干时,值班护士则是来查看病人的状态,以防病人在夜半时分,不知不觉的离世了。
何放晴待的是妇产科,孕妇夜间离世的概率很小,护士半夜查房,多半是怕胎儿流产。
宝珠租了个折叠陪护床,病房里一共有三名孕妇,除了何放晴一个保胎的外,另外两个都是待产的。
病房不大,宝珠本想将陪护床安在门口睡,奈何何放晴担心晚上叫不动她,于是宝珠只能将床卡在柜子与病床之间,紧挨着何放晴的病床,将小小的过道全堵住了。
晚上护士来查房时,必然会将她喊醒。
“别将床放在这,去走廊上睡,你把过道全占了,叫我怎么干活?”
碰上脾气不好的护士,还会加以训斥。
宝珠只能按护士的要求,将陪护床暂时搬到门口,等到护士走了,再偷偷搬回来,如此往复,一个晚上最多能挨三次骂。
好在多数护士还是好的,见她睡得这般憋屈,还会宽慰一句“陪护是挺累的。”。
何放晴性格腼腆,唯有等护士离开时,才会拉着宝珠的手,说道:“辛苦二姐了~”
仅仅一个星期,宝珠憔悴的仿佛被卖去山旮旯做苦力了,她的眼皮耷拉着,小嘴撇着也不爱笑了,青天白日的,十分钟能打十来个哈欠。
其中一个晚上,同病房的一名产妇,宫口开了,为了助胎儿顺利入盆,她在病床与过道来回走,折腾了整晚,搞得宝珠现在仍是耳鸣,只要周围安静下来,准能听到产妇阵痛时的呻.吟声。
这天,郑玉兰提着鸡汤,一股脑就扎进病房里看何放晴了,嘘寒问暖,叽叽咕咕的,听得宝珠的脑袋直炸毛。
跛子将她带到了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将另一盒鸡汤打开来催促她喝。
鸡汤的香气顺着气道沁入脑袋中,勾得宝珠饥肠辘辘的同时,抱着喝上一大口,混沌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不少。
跛子心疼地顺了顺她的脑袋:“宝珠呀,今天你就回家去,我喊招娣来陪床。”
宝珠边打着哈欠边说道:“哈~~~她不是说她老公最近身体不舒服,哈~~~她要留在家里照顾老公吗?哈~~~”
“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生孩子,一点头疼脑热的还需要整女人坐月子那套不成?弟媳妇住院了,弟弟不在家,招娣一个做姐姐的,也不知道来帮忙!
一米七的大个头,不知道装着多少个心眼,要是不许她点好处,非得她爹娘亲自登门去请,才能请得动她!”
跛子难得埋怨,招娣敏感多疑心思长,他们都是知道的,平日里也没去说她,照顾何放晴的事,便是怕她多想,才最先找的宝珠。
结果宝珠累坏了,让她搭把手都是不愿的。
小丽本想请假来,被二老拒绝了。事业单位每请一天假,工资按比例扣除不说,每年的各种补贴与奖金亦是同等比例扣除,亏得很。
因此,事业单位的老师们,家中有事时,都是找人代课换班,少有主动请假的。
于是二老便计划着,这周一至周五,由招娣照顾何放晴,周末再由小丽接手。
“我和你娘今天去了前山村一趟,今天中午,招娣就来医院。”跛子说道,“这一个星期你累坏了吧?你娘白天在这照顾放晴,爹先陪你回去。”
回去后,宝珠倒头睡了三天三夜,除去跛子喊醒她吃饭的时候,几乎都埋头在睡觉。
第三天的时候,梁火生拉着刘凤霞找上了门。
原是,梁老鼠中风了。
除掉个人身体素质差,患有基础疾病的内因,造成中风的原因,不外乎不良的生活习惯,包括但不限于熬夜,饮食过于油腻刺激,酗酒,吸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