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肃清了秦家内部,给秦见川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但是,要向笙笙道歉。当初看到你时,我们是带着怜爱的目光。”
二老讲完曾经旧事,宜笙心脏是雾蒙蒙一片。
她依旧,最心疼秦见川。
全程,秦见川都只是沉默的听。
时不时会突然抓一下宜笙的手,那是他对秦妙遭受的不公所震惊和愤怒的反应。
“爸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见川问道。
二老摇头,表示这已经是全部。
她那短暂的二十一年岁月,最后只落得两个小时的故事。
秦见川推了推眼镜,“那我给爸妈说一个我的故事吧。”
“我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小胖子。你们也好奇为什么那个暑假过后,我突然暴瘦下来。”
秦见川从小就有专职的营养师,从长身体到学习,都有专门的配餐。
营养有余,但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过于单调。
他便时常和黎锡然、白鹊洲在外吃快餐和零食,导致比同龄孩子胖很多。
为了让他减肥,游泳,跑步等运动是他从不间断的。
而所有的运动中,他最喜欢高尔夫,因为相对比起来轻松不少。
十六岁的暑假,伴随着自由。
因为苏明熙要谈一桩生意,便将他一人留在洛杉矶。
往日都是苏明熙陪着他在后院打高尔夫,现时变成他一人,带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态度加上夏季炎热,球瞬间就被打入隔壁的院落内。
仅一墙之隔的别墅,是秦见川的禁区。
这是他从小就被警告不许靠近的地方,是好奇心的驱动,让他翻过矮墙,撞进了另一个世界。
画廊布置式的门厅充满艺术气息,空空荡荡的别墅毫无生气,却干净明亮,一尘不染。
墙壁之上挂满的相框,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秦见川知道这是秦妙,父母口中远嫁国外,从不回家的姑姑。
他起初也以为这是秦妙婚前的家,直到他上到二楼。
中央的条案摆放着硕大的黑白照片,摆满的黄白菊花与百合象征着这一切并不似远嫁那么简单。
不灭的长明灯,带有锁的信箱。
他试了无数密码,直到他拿自己的生日打开。
一封封信就像魔咒,揭开尘封的秘密。
“所以,十六岁那年,我就知道了。”
深夜的威尼斯海滩冰寒刺骨,少年疯了一般往深海跑,却又不断被海浪推离。
直至筋疲力尽,他瘫坐在沙滩上。
“我肯定是恨过你们的,只不过很短暂。我想你们心中的痛苦一定是我百倍,活着才是比罪人最大的惩罚。你们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眉眼越发与姑姑相似。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已经是对你们的惩罚。我为人子女无法评判你们对错,一切自由天定。”
秦见川挑眉,举起茶杯,“爸妈,这就是我要说的。”
他们的教育很成功,秦见川就如他们所愿那样,拥有独立的人格思想。
“至于你们说的选择笙笙。”
“不是你们选了她,是我们彼此选择了彼此。早在这门婚事之前,我们在伦敦,就认定了。”
宜笙看向秦见川,心中泛起涟漪。
那就是她的靠山,温柔又沉稳。
是即使面对未来漫长又充满未知人生的希望与底气。
作为儿媳,宜笙更是无法去评判他们的对错。
她只坚定站在秦见川身边,相携着永远一起往前走,无论风雨,绝不背离。
与秦奈与苏明熙告别,小两口便也回家。
车子绕过檀府中心湖时,宜笙叫停了车子。
两人踏着一轮月色下车,漫步至湖边。
“不累么?”秦见川揽着她腰肢,慢悠悠又漫无目的得朝前走。
宜笙头半倚在秦见川肩侧,问道:“阿川,你真的没有不开心么?”
秦见川轻笑,停下脚步,将人拥在怀中。
闭眼感受她身上温热气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你在我身边,就突然又释怀了。”
“我会一直在的。”宜笙将脸贴在他胸膛处,环抱住他的手也更加用力,“我们之后都会幸福的。”
秦见川用下颌蹭蹭她发顶,毛茸茸的,“好,我会让你幸福的。”
夜风习习,阵阵拢过秦见川衣摆。
若问他真的半点都不怨么?
他会回答恨过,但随着不断的成长,那些曾无法释怀的事,早已随着烟雨消失。
或许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比起无畏的怨恨,他更在意真情实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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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宜笙接到顾鹤澄电话。
“妈妈醒了。”
“醒了就好。”
“就是...”
披星戴月,宜笙又回了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