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在那边没钱花,逢年过节还不忘给他烧纸钱。
闹了半天,他没死,一声不吭的去娶新媳妇去了。
就这还有脸说想她和孩子了,还是人吗?!
程秋英是忍了又忍,才没拿笤帚疙瘩赶他。
余庆墨,“秋英,你恼我,我理解,可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当年我是不得已……”
程秋英实在想不到他有啥理由能抛妻弃子二十来年,见他不说实话,言简意赅就一个字,“滚!”
余庆墨,“……你正在气头上,我也不多说了,我先去村里转转,回头咱再说话。”
余庆墨说完便出去了,柳春花在外面偷听,躲闪不及,跟余庆墨撞个正着,柳春花讨好地喊了声,“爹,出去呀。”
这是余庆墨回来应的第一声爹,不过他也没多高兴,因为他第一眼就有点看不上老大这一家子,一家子看着都是眼界窄的,上不了台面,倒是老二那一家子看着不错,老二相貌好,稳重,象是个能成事的,就是腿瘸了,可惜了,不过东东那娃怪招人喜欢的,长的好,看着就是个机灵的,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有出息……
心里想着要跟东东多培养培养感情,走到程立阳家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勾头往院子里看了看,看到丁苗和程立阳在压井那儿洗衣裳,没看见东东,也不知道跑哪儿玩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娃培养感情。
韩京生是半下午的时候回来的。
东东在路口跟顾德杰玩。
顾德杰是顾海洋儿子,比东东大一岁,两家住的近,两人经常在一块儿玩。
东东拿着个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小狗,又画了兔子,在小狗和兔子中间画了只老虎,然后分别指着对顾德杰说,“这是我爹,这是我娘,中间这个是我。”
顾德杰,“你娘坏,关系户,走后门。”
他不懂啥叫关系户,走后门,因为这几天姚彩玲经常在家这么说,他就记住了,随嘴秃噜了出来。
东东也不懂,可自觉不是啥好话,小脸一板,猛的一下把顾德杰推倒了,“不许说我娘。”
顾德杰被推倒了,正好坐到一块土坷垃上,硌着了屁股,再加上东东凶他,一下哭了,“是我娘说的。”
韩京生正好从公社那边过来,看到顾德杰坐地上哭,东东站一边板着小脸,以为东东打了顾德杰。
别看顾德杰比东东还大一岁,可平时都是东东带着他玩,他啥都听东东的,跟东东的小尾巴似的,他是不敢打东东的,所以韩京生以为是东东打了顾德杰。
他上前把顾德杰拉了起来,批评东东,“东东,好好玩,好朋友不许打架。”
东东也不辩解,把手上的小树枝往地上一扔,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这孩子,脾气还不小。”韩京生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塞到顾德杰手里,“跟东东一块儿吃。”
顾德杰刚才哭的都是鼻涕泡,他用袖子就是一蹭,鼻涕全蹭袖子上了,因为蹭的次数多,袖口黑亮,看着还硬梆梆的,大约是把嘴巴蹭疼了,咧了一下嘴,他也不管,小跑着去撵东东了。
韩京生只皱眉。
这孩子以前虽然没有东东干净,可也没邋遢成这样,这几天咋ꀭꌗꁅ变得这么脏?
姚彩玲这个当娘的能看得下去?
终归是别人的家事,韩京生不可能跑去问姚彩玲,摇了摇头也就回家了。
顾德杰撵上东东,他怕东东以后不带他玩,把韩京生给他的糖都塞给了东东,讨好道,“东东给你吃糖,韩大夫给的。”
东东把糖又塞回到了他手里,顾德杰急道,“我以后不说你娘了。”
东东,“你保证。”
“我保证。”
“那以后谁说我娘,你帮我一块儿打他。”
“谁说咱俩就打谁。”
东东这才接过他手里的糖,一共4块糖,东东只拿了两块,“你两块,我两块。”
见东东肯要糖,顾德杰才放下心,剥了一块就塞到了嘴里,“真甜。”
东东却没吃,握着两块糖跑回了家。
丁苗在压井边洗衣裳,程立阳坐在旁边给她压水。
东东跑过去,“娘吃糖。”
丁苗湿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接过糖,“谁给你的?”
“韩大夫。”
师傅回来了?
她总觉得韩京生有事瞒着她,所以一会儿洗好衣裳得去看看他。
丁苗没养过孩子,不过直觉孩子给她东西,是孩子的心意,她不能不要,便剥了糖纸,把糖嘎嘣咬掉一半,也没多想,另一半直接给程立阳,程立阳怔了怔,然后就着她的手吃了。
丁苗才反应过来,这个吃法,象是他俩亲嘴似的,她不禁有点脸热心跳,赶紧低头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