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彬笑道,“你这话太见外了,咱们可是亲戚,按辈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舅舅。”
谢红彬是谢红红丽弟弟,谢红丽嫁给了余庆墨,而余庆墨又是程立阳亲爹。
所以谢红彬论的这个辈份倒也不算错。
前提是丁苗认可谢红丽这个“婆婆”。
丁苗当然不会认这个婆婆。
丁苗,“我婆婆叫程秋英,她姓程不姓谢,别乱攀亲。”
谢红彬叹了口气,“净说怄气话,我知道你跟立阳,因为刘景的事,还在埋怨我,其实派调查组真不是我的意思,是刘景想立功,被抓了就狗急跳墙,乱攀扯,你想想,咱们是一家人,我能叫调查组你去查你们?对我有啥好处?刘景是临死拉我垫背,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也怪我,识人不清,这不也受到了惩罚,一辈子都完了,我也认了,谁让我认不清人呢。”
听着象是悔过,其实没一句是真心悔过。
丁苗不想再听他聒噪,他不走,她走,正要站起来拉着东东走人,就听到广播说火车快要进站了,提醒乘客去剪票进站。
谢红彬,“该进站了,我帮你拿行李吧,这么沉,你一个女同志,也拿不动。”
说着就要去拿丁苗的行李,丁苗先他一步把行李往肩膀上一甩,拉着东东剪票进站了。
自始至终都是紧紧拉着东东。
到了站台,谢红彬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了上来,倒是没再跟丁苗说话,就站在丁苗跟东东边儿上,随意地跟旁边一个老乡说话,态度亲切,说话风趣,旁边几个姑娘不时朝着他这边看,显然是被他给吸引住了。
不知道他的为人,确实是很吸引人。
丁苗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个垃圾站一块儿。
说话间,火车进站了,丁苗拉着东东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谢红彬应该不是这个车厢,丁苗没再看见他。
估计是见丁苗一直不理他,自己也觉得没趣,所以走开了。
丁苗这边是三人座,她坐最里面,旁边坐着俩上了年纪的妇女。
对面是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因为东东小ꀭꌗꁅ,没买票,也不能占座,丁苗把行李放好,就把东东抱在了怀里。
两个大娘往一边挪了挪,腾出一小块位置,对丁苗说,“抱一路可是累,你让孩子坐下吧,他小,也占不了多大地儿。”
丁苗谢过两个妇女,让东东坐下了。
因为东东长的好看,还干干净净的,两个妇女很喜欢他,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大苹果,非要东东吃,又问东东,“你叫啥名字,几岁了?”
“我叫东东,5岁了。”
“你们去省城干啥?”
东东看了看丁苗,丁苗说,“去看亲戚。”
说话间,火车启动了,咣当咣当地往前开去。
已经快中午了,坐火车的人都从提包里拿出东西吃。
火车上也有吃食卖,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推着小推车过来卖,小推车上有面条,玉米,还有油条,包子啥的。
火车上的吃食不要粮票,就是贵的很,一碗面条,外面卖两毛,火车上卖5毛,贵了一倍都不止。
也有不差钱的买过来吃,车厢里登时飘起一股饭菜香。
丁苗跟东东还是早上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吃了点东西,这会儿也都饿了。
提包里有鸡蛋,有饼,还有馒头,咸菜,拿出来就能吃。
丁苗看东东眼巴巴的看着小推车,就问他,“是不是想吃?”
丁苗一直教育他不能对爹娘撒谎,所以东东点了点头。
他倒也不是馋。
这些饭菜闻着还没他娘做的好吃,他就是觉得新鲜。
丁苗,“你想吃啥?”
东东想了想,“吃米饭。”
米饭因为有菜,比面条和油条包子要贵,不过再贵也是吃得起的。
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快出车厢了,丁苗喊住了他,“师傅,我要份米饭。”
话音刚落,就看到谢红彬不知道是打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铝皮饭盒,饭盒里是米饭,最上面盖着一层菜,是黄豆芽炒肉丝。
谢红彬,“想着你们肯定饿了,就要了份米饭,趁热赶紧吃吧,不够吃跟我说,我再去买一份,东东,赶紧跟你娘吃饭。”
说着就把盒饭往丁苗手里塞。
丁苗是最烦被人纠缠的,而谢红彬却是一而再的来烦她,她沉了脸,“我跟你不熟,也不想跟你说话,你如果再来烦我,我就要告诉乘警了。”
两个妇女以为是两口子闹别扭,还劝丁苗,“两口子拌嘴,别饿着孩子。”
丁苗,“你们弄错了,我跟他不是两口子,我不认识他。”
谢红彬也不反驳,只微微笑了笑,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