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余敬平上过战场, 品行端正,是一名值得尊敬的老军人, 单讲这一点,他也希望老人能一直健健康康的。
程立阳,“是我。”
余敬平声音很急,“福生有没有回清水大队?”
程立阳皱眉, “福生不是在省城?”
“他跑了。”
“啥时候跑的?”
“大年三十晚上。”
大年三十晚上, 余庆墨光顾着跟谢红丽吵架, 到家了才发现程福生不见了。
余庆墨以为程福生还是跟以前一样, 冷了或是饿了就回来了, 结果过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余庆墨有点慌了,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 一天一夜不回家,不得把人给冻死。
他不敢跟余敬平说,先是自己找,自己找不到又报了警,公安那边也没找到,他实在没辙了,才跟余敬平说了。
余敬平差点敲断他脊梁骨。
发怒也没用,还是得赶紧找人,余敬平派了人四下找,都把省城翻遍了,也没找到程福生。
谢红丽就说,“他是不是回清水大队了?”
程福生刚来的时候,天天吵着回清水大队,这次说不定是偷跑回去了。
他兜里有钱,大年三十,余敬平刚给了他10块钱的压岁钱,ꀭꌗꁅ平时余庆墨也会给他钱,他钱也不放家里,都是装在身上,加起来也有不少钱。
这倒是提醒了余敬平。
虽说不大可能,如果程福生真偷跑回去了,程立阳肯定会给他或是余庆墨打电话说一声。
程立阳没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明程福生没回去。
不过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余敬平还是给程立阳打了个电话。
程立阳,“他没回来。”
余敬平,“立阳,你帮着想想,这孩子会藏哪儿?”
余敬平也是病急乱投医,程福生是在省城不见的,程立阳人在清水大队,两地儿隔了好几百里地,能给他想出什么办法。
所以余敬平刚说过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是给程立阳出难题,“立阳啊,你别为难,我就随口一说,我们自己再在这边想想办法,福生要是回去了,你就赶紧给我回个电话。”
没有把握的事,程立阳一般不会说,所以尽管他心里已经想到怎么找人了,但也没有跟余敬平说,挂断了电话。
谢过邮电局局长,程立阳和丁苗从邮局出来了。
丁苗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咋找人了?”
程立阳嗯了声,“把握不大。”
毕竟他也不知道程福生现在在省城还是吕平县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想找到他,跟大海捞针似的。
只能试试看,一定就能找到人,他不敢保证,所以他才没跟余敬平说。
丁苗知道男人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找人。
没有多问。
因为去邮局耽误了会儿时间,丁苗踩着点儿到了医院。
诊室门口的走廊上已经坐了好些患者在等她上班,看到她过来,都站起来喊她,“丁医生。”
这跟她刚来医院上班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刚来医院上班的时候,因为是新来的嘛,面相又嫩,就算是有杨院长给她宣传,也没多少人来找她看病。
她坐了好几天的冷板凳。
她不急,杨院长都替她急了,亲自站诊室门口给她拉病人。
不过自从上次她一针救活了那个已经“断气”的小伙子,她的名声就传开了。
毕竟大家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所以现在来找她看病的是越来越多,而且好多都是疑难杂症,求治无望,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了她身上。
每天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她这里总算是没人了,刚端起茶缸准备喝口水,杨院长又跑过来了,身后跟着孙雷,俩人手里都拿着贴膏药,“丁医生,膏药熬出来了,也让孙组长试了,孙组长,你给丁医生说说,贴上去感觉咋样?”
孙雷,“就觉得有点凉丝丝的,而且见效快,贴上马上就不疼了,好东西。”
孙雷竖起大拇指。
杨院长笑呵呵,“丁医生亲自配的,当然是好东西。”
丁苗,“虽然贴膏药管用,但要想除根儿,最好还是按时过来针炙。”
孙雷,“这不是忙吗,前几天出了个大案子,我们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丁苗想起了程立阳的话,问孙雷,“你睡觉打不打呼噜?”
孙雷不知道丁苗为啥突然问这个,难道睡觉打不打呼噜跟他腰肌劳损也有关系?
很坚定的说,“不打。”
杨院长,“你都睡着了,你咋知道你不打呼噜?”
孙雷,“我睡觉真不打呼噜,跟我一个屋儿睡过觉的都知道,每次出差,他们都抢着跟我一个屋,丁医生,不信你问问立阳,以前他跟我住过一个屋,我打不打呼噜,他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