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婳听见这样的话,直起了身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眸微颤的望向了旁边的阎秋司。
听见这话阎秋司的眼中早已经燃出了血色,双手紧握成拳。
可是那个老头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依旧是自顾自的和坊婳说道:“我倒是觉得最后一种听着荒谬,但是最有可能,之前京城的人就在说,那郗将军不过是一代武夫,叛乱之时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谋算,将整个京城的人都算了进去,那定然是
云王爷在背后指使......唉,要说这皇上可是最信任云王爷,想不到云王爷竟是如此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倒是.......”
老头的话忽然戛然而止,因为阎秋司的剑锋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满口胡言,谁准你辱他?!”
阎秋司双眸中黑沉的看不见底,又将刀锋向前抵了抵,厉声问:“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
那老头哪里知道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
他吓得抖抖颤颤,一句话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人......这不是我最先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饶命......饶命......”
这时坊婳看了一眼周围,立刻小声的劝慰:“王上,这是王府门前的大路,若是我们杀了人,定然会有人看见,引来官府的人就不好办了,还望王上息怒!”
正在这时道路的尽头传来了几人的说笑声,听着声音正朝着这边走来,眼看着就要过了转弯。
“王上,还请您息怒......”坊婳着急的又说了一声。
阎秋司顿了顿手上的力道,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低声喊了一句:“滚!”
那老头早已吓得湿了裤、裆,手中的扁担也不要了,转过身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坊婳看见那人跑远了,正要回头问阎秋司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做,却见阎秋司压根连王府的门都不敲了,向后退了两步,随后飞身而起,干脆利落的从围墙处翻进了王府中。
坊婳和枫绾互相看了一眼,也紧随其后,直接飞跃进了王府之中。
阎秋司进入王府中,哪里都没有去,而是穿过满是杂草的树林,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他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面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他几乎是用跑的步伐向前走。
直到他跑到了林倾白的殿前站定,没有半分犹豫,一把推开了林倾白的房门。
屋内尘土飞扬,只有门口的那一束光照进了昏暗的房间里。
阎秋司一眼就望见了正殿中桌子上摆放的东西,顿时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看见了林倾白的牌位.......
还有他的.......
两个牌位一前一后,摆放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之前那样,林倾白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师父的身后,一步都不落。
阎秋司只觉得浑身一片寒凉,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一步步的踏进屋里,抬起手想要将林倾白的牌位擦一擦。
可是手指探过去,还未触碰到了林倾白的牌位,忽然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收回了手。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们是谁?谁准你们闯进来的?!”
阎秋司转过头望去,看见是红月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挡在了阎秋司和林倾白的牌位前。
她一个小女子独自一人面对阎秋司几人也并无畏惧,倒像是小鸡妈妈一样张开翅膀,抬手护住了牌位,怒声的问几人:“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之前在凡间的时候,阎秋司并未将林倾白身边的这个小丫头放在过眼里。
他觉得这个丫头话多,不聪明,做事还毛手毛脚,面对他的时候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总之就是不招人喜欢。
或许是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今非昔比,他再见到红月的时,忽然有种回到了曾经的熟悉感。
她守在林倾白的身边,而他来看他的师父。
故人难得,能让阎秋司将现在和曾经串联在一起的故人就更难得了。
阎秋司
这一次难得的不想为难红月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淡声说:“我是云王爷的故人,从外地而来,听闻云王爷遭遇不测,想要祭拜一番,却不曾想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便闯了进来,还望姑娘见谅。”
红月一看阎秋司这番彬彬有礼的模样,便也放下了警惕。
她抬起的手颤了颤,缓缓的垂在了身侧,眼睛一点点的红了,声音艰难道:“方才是红月唐突,还望大人见谅......你们是我家王爷去世后,第二个不怕被拖累,过来祭拜之人.......”
说完红月让开了身子。
阎秋司便带着身后的两人对着牌位祭拜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