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这一静不要紧,又听见肖祺说的那些刺他心的话。
下午睡得时间久了,现在一点都不困,林倾白抬手从衣襟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白玉佩。
方才听见肖祺说了玉佩,便想到了他送给他的这枚玉佩。
那块玉佩在火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玉体冰凉,可是被林倾白握在掌心时,却和他的手掌一个温度,一样的冰凉。
这是林倾白曾经送给郗安的玉佩,是他在寺庙中跪了半个月为郗安求来的附身符。
当时他还特意从凡间将这个玉佩给带了回来,而后将玉佩时时的带在身上,也算是怀念着那个人。
而现在.......
林倾白忽然意识到,凡间的种种,或许只有他一个人当真,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郗安不可能将这些放在心上。
他们的那十二年,对于阎秋司这种无心无情之人,只是上位的垫脚台阶而已。
林倾白望着前方冉冉而起的火炉,慢慢的抬起握拳的手放在火炉之上,松开手时红线绑在他的食指上,玉石摇摇晃晃的坠在火盆中。
玉石如雪火如光,照的晶莹透亮。
林倾白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那块石头。
直到火烧到了玉石边缘的丝线,发出了一声滋啦的声音。
林倾白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忽然心中慌成一团。
火已经烧到了玉石的边缘,林倾白一时间找不到水,便将那块着火的玉石紧紧的握在手中。
火星滚烫,灼烧着林倾白细嫩的手掌心。
一阵的尖锐的刺痛袭来,林倾白忽然清醒了过来,他痛的紧咬住了下唇,眼眶瞬间就红了,却半分都没有松开紧握着玉石的手。
一直到玉石上的火生生的被林倾白的手掌熄灭,那阵刺骨的痛意也渐渐的变得麻木,林倾白才一点点地松开了手。
他的指尖纤细,指缝中虽有常年执兵器的薄茧,掌心却是白皙细嫩。
现在那掌心细嫩的皮肤被火灼烧的皮肉开裂,有的地方还燃起了烧伤的水泡,看着很是惨烈。
林倾白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指尖抚摸在玉佩上,仔仔细细的将玉佩检查了一遍,却在玉佩的背面发现了一道烧痕。
那道痕迹焦黄,将玉佩上的佛像的衣角都烧坏了。
林倾白愣了愣,手指颤抖的扣了扣烧焦的位置,没有半分的作用........
林倾白连忙又沾了沾茶水,很用力很用力的擦拭着玉石上的印记。
最后他慢慢的垂下了手,将玉石握在掌心中,向后仰着身子,头靠到了身后的床边,目光漫无目的的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像是早已将心脏的血肉给抽干抽尽,只剩下一个空壳在跳动。
他忽而觉得有句话说的真对。
当真是。
真心者,罪孽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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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鬼族公主大婚的日子,整个鬼族的盛典。
一大早上凉瑶楚一行人便起了床,在客栈中准备前往观礼。
他们本是念着林倾白昨日身体不适,没有打算叫上林倾白。
但是没想到吃早膳的时候,林倾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莫御罗的手中还拿着半个大包子,一看见他师尊的房门打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立刻将剩下的包子塞到了嘴里,嘴巴鼓囊囊的,费力的咀嚼了两下,又咽了两大口豆浆,颠颠的跑到了林倾白身前问:“师尊,
你身体好些了吗?”
林倾白站在二楼,目光淡淡的朝楼下巡视了一圈。
今日鬼城中七成的人都要去参加公主的婚典,所以在客栈里用早膳的人很多。
只是独独不见那个人。
林倾白心中松了松,踏下了楼。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林倾白淡淡的恩了一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了餐桌前。
玄彻立刻将没有动过的早膳都推到了林倾白身前。
早上没什么胃口,林倾白端着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喝着。
林倾白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念在公主帮过他一个大忙,今日公主的婚典必须要去。
“师兄,我们等会要去观看公主的婚礼盛典,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林倾白又恩了一声。
何昉棱说:“这次公主的婚礼据说举办的时间很长,要是想要从头看下来,估计要两个时辰,师兄你多吃点,还有一上午要站。”
林倾白没有再说话。
何昉棱就和莫御罗几个人在那边议论婚典的事情。
“师叔,我来鬼族之后总是听人提到无脸长老,说他多厉害多强大,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什么样子?你有没有见过他啊?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