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极好看,动作开始还有些轻柔,到了后面就有些报复一般,有些微凉的唇在她唇瓣上重重碾过,宛如报复一般。
江嘤嘤睁大眼睛,因为有些喘不过气便想要推开些,却又不知触犯到他哪根神经了,他好像更不高兴了,清冽的气息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倾覆过来。
唇瓣有些生疼,原本黢黑狡黠的杏眸都因为颤栗沁出些眼泪来,她被紧扣着后腰,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掌心撑在他肩胛上的麒麟暗纹上,有些微微的磨人。
好呀,这坏东西从前不许她咬人,如今也会咬人了!
天色渐晚,绚烂的霞光晕染天际,繁茂的冬青嚣张的舒展着身上的枝叶,整片林子都仿佛被渡上了一层漂亮的金光。
陛下今日带着狩猎,收获颇丰,等到下午众人才回来。已经过了好几日了,这次的狩猎差不多便要结束了,因为这次二殿下以北地平叛伤势未愈为由避开了这些明里暗里的较量,这次倒是给足了旁人出风头的机会。
太子这次亦是收益不菲,还有杨家以及谢家的子弟,也多得了不菲的嘉奖。
因为朝中之事不可长日耽误,还有些日子便是元日大年沐休,到时候又是长日的歇息。于是陛下便下令,明日后便回宫,营地中宫女内侍又开始忙忙碌碌准备明日回宫之事。
傍晚的暮风湿润柔和,远离营地的热闹喧嚣,靠近山林有破落的房子,篱墙都塌了半边。断壁残垣陪着落日黄昏,倒是格外的合适。
然而在这极为和谐的景色旁,即将发生的事却不怎么好。白桦木孤零零的散落在这房子周遭,树上乌鸦煽动着翅膀发出几声空寂的叫声,然后扇了扇翅膀又迅速飞远了。
在这树下站着几道人影,漆黑的银子被拉长映在断壁上。
李燃拎起石栋胸前的衣襟,眼角都带着冷戾之色:“此事你都办不好,你以为本殿会信?”
那日江瑞能轻而易举的将马调换了,当然不是运气好。在他麾下的人中,时常会有人被李恒动摇,这些人胆子小的,不敢另投阵营又不敢违背主子命令,所以只敢在小事上敷衍动手脚。
而李燃向来容不得叛徒。
手一松,石栋腿一软惊惶的瘫倒在地,看着二殿下面上的冷意,不住爬起跪好叩首求饶:“殿下饶命,属下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从不敢有二心!”
“那你便向天地说明去吧!”
李燃满目厌弃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十指拭净,将原本净白的血帕子丢下,转身淡然吩咐从属:“将他剥皮剔骨,送还家中。叫门下那几个人看看,胆敢背叛本殿的,会是什么下场!”
“是!”无人有质疑什么,这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本来也不该出现在殿下阵营。
回到营地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橙亮的灯火将简陋的院子装点的温暖明媚。就连孤零零立在院角的那棵光秃秃极不显眼的白桦树,都显得格外可爱起来。
“夫君——”
少女又眸色晶亮的飞奔到了面前来,张开双臂就扑了上来。
李燃忙伸手去接着,将人抱了个满怀,唇角也不着痕迹的上扬了,下一刻又是一个吻印在唇角边。
江嘤嘤在人怀里一通好蹭,眼睛都弯了起来,抱着他腰不撒手:“你可算回来了,我在这里等的可无聊死了。”
这两日在这里也待腻歪了,此处旁偏僻,初待两日还觉得新鲜,但是又不能出营,顶多只能让人牵马来山林间到处走走,或是拉弓引箭打打猎,这样一连待好几日就让人有些耐不住了。尤其是江嘤嘤娇气,这里的环境到底还是太差了些,又是在野外林间,和舒服奢华的府邸根本不能比。
之前江嘤嘤还在想宣平不来这里简直可惜了,待了几天后才恍然怪不得她不来。
因为明日要回去了,江嘤嘤也没再到处乱跑,就坐在边上看着扶姞几人收拾东西,李燃也不在,一整日都不知道跑出去做什么坏事了,所以今日一整日都无趣的很。
瞧着怀里人百无聊赖的样子,心知这两日是憋坏她了。李燃将人揽在怀里,摸了摸柔软的发丝,翘唇笑道:“好了,明日就回府了,到时候你想去哪,让乌暨陪你。”
他是断然不敢让她一个人乱跑了。
乌暨啊,江嘤嘤有些嫌弃。
“好了。”李燃牵着她的手,解释道,“乌暨虽然看着不聪明,但是读得书不少,武力也是最厉害的,不能说以一抵百。但是即便是有他一个人在,寻常刺客便是有几十个也决计不会叫你被伤到。”
寻常刺客怎么会来找她,江嘤嘤觉得虽然不少人恨得她要死,但是这些人里有人能请得起刺客的怕是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