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倒是清丽秀雅,眉梢是妩媚地飞挑而起。
却是行色匆匆,在一宫人的带领下往了内里篷帐走去。
“阿栀,那些是什么人?”宁妍旎忍不住地开口问了。
阿栀也不清楚,这些事,若非特意打探,她也不是过多知道。
“公主。”见她们停下,身后跟着的流水潺淙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季经彦挠头。
实在不是他想尾随宁妍旎,只是她刚缓步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脚,跟了上来。
他看向宁妍旎的眸光所在,就当即知道她是在好奇些什么事了。
◉ 第三十一章
“公主不识得那些女子, 也是自然的。”季经彦说着,走近了两步。
他今日着了件品蓝的杭绸直裰,腰间挂着作响的组玉坠。整个人还是神采焕发, 果然是个没什么忧心事的世家子弟。
既是遇见了,宁妍旎拂下了兜帽, 向他也微颔了首, 打了声招呼。
“这几日一直见公主神色似有些憔悴, 公主可是玉_体有恙?这秋分一过, 昼热夜凉,气候极是易变,公主切要保重。”
季经彦面带关心地说道着。
本来他姐姐就唤他, 要多与宁妍旎在秋猎中更亲近些, 耍些小手段也行。
届时国公爷找个好机会请旨赐婚,秋猎这些看在眼里的臣眷们, 自还会有帮腔的。
只是这几日,他每次想去找宁妍旎, 总被这被那拦下了。
不是余还景和其他公子哥儿寻他去策马打猎,就是杭实又来送了一堆醇酒玩意儿,连太子还令他去帮忙处理些琐杂事。
直至今日,他才得了这么一小点空, 恰好碰到宁妍旎,与她说上这么几句话。
他看着跟前的宁妍旎, 这几日应是清减了不少, 风吹得她两颊白里透着微红。此时日光已渐淡落,但她的肌肤仍是白得剔透晶莹。
纵是他见过的上好的绫罗绸子, 都是比不得的。
听了季经彦这话语, 宁妍旎暗忖自己这几日确实有些颓丧了, 这么多人都瞧着望着。
只是季经彦的目光还久在她面上流连,宁妍旎不由轻咳了声。
她出言谢过季经彦关怀,便开口说道,“此次秋猎的人我确实很多也识不得,倒是季公子博洽善与人交。”
说学识他可能是不行,但是说起这些个事,季经彦这门道还是清着呢。
见宁妍旎愿与他说上几句,季经彦快人快语就说道着,“这些个女子,并非秋猎随行的大臣亲眷,也非宫中使役,公主不识得也是正常的。”
这话他说一半,那这些个没干系的女子,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怪异得紧。
宁妍旎面上不解,她盯着他的那双莹眸,不语却是胜千言。
季经彦本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宁妍旎这一看,他就卖弄般顺溜地说了,“这秋猎途程时日许长,有些方刚血气的嫌着无趣,便私下寻了些女子过来。”
季经彦就说到这,一边也忙为自己澄清,“这我也只是听说的。现在我姐和太子也抽不得身管,所以有的人帐里都私藏了人。但我可没有,我没做得这般荒唐。”
帐里,方刚血气,无趣。
确实是很荒唐,宁妍旎听着便想起什么,面色几变。
“其实也就是让她们歌舞助乐,并无做多的事,公主切莫多想了。”季经彦说着,却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平日口里说出的话就有些不正经。现下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大好,怕让宁妍旎觉得他轻浮。
只是他也不知,那时画舫之上宁妍旎都听过他几多更轻浮的话了。
“公主?”
季经彦还在悔着,见宁妍旎听了他这话,身形竟是有些晃,季经彦忙伸手扶了下。
宁妍旎本是还想说什么,只是眼前蓦地一黑,只能搭着他的手借了下力。
倒也不是因为季经彦这些荒唐话。
她的小腹其实本来还有些许不适,身子也疲乏。兜帽拂落之后,秋风吹得她额上还带着间或的沉。
阿栀见状,也赶忙扶住了宁妍旎。
眼前恢复清明,宁妍旎站稳之后,就轻拂开了季经彦的手。
她缓了缓,季经彦说的,这事她确实是没想到。
宁妍旎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雅乐典舞,乃是趣事,也能理解。想我四皇兄身旁确实也没些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在,难免是有些孤寡了。”
“这个自然。不过,四皇子近日送我如此多的佳酿,我季某又岂是白受之人。”季经彦爽朗道着。
“这两日,我可送了好几朵娇娆解语花过去,四皇子可是全收在了帐中。”季经彦与宁妍旎聊得实在欢喜。
他看见,听了他的话之后的宁妍旎,蹙着的眉间都多了些云销雨霁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