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旎咬_唇,几乎瘫_软_在花架榻上。
她也没想到,今夜的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公主的帷帐外,太子和四皇子的守卫起了冲突,这件事自然是不能随意张扬的。
听到帐内宁子韫嗯了一声,杭实也没敢拦下太子。
太子带着恼怒掀了帐幔进去。
宁妍旎正在捡起地上的披风,搭回到她身上。
宁子韫就只在一旁站着。
太子看着这个一直玩世闲散的四弟,出言就是训责,“四弟,如今夜深。你带着人,强闯阿旎的营帐,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只是今夜的宁子韫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着太子,宁子韫这下也没有多少恭敬,他勾唇示意着,“四弟是关心皇妹的玉_体。”
“太子你看,皇妹的脸色,一看就极是不好。旁人不知道,还以为皇妹这一路是受了太子多少的苦。”
宁子韫的话说得似是另有所指。
闻言,太子的脸色有些铁青。
他一直居高在上,少有人这么含沙身寸影地隐身寸他。此下他声厉道,“四弟,慎言。”
宁子韫倒是恭谨,敛唇还道,“谨遵太子教诲。太子少说了句,还需慎行。”
杭实是跟在太子身后进来的。这会听着自家主子这语气,再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宁妍旎,心下就道不好。
看他家主子这情状,是准备和太子交恶了。
处在中间的宁妍旎,却愈发惊怕了起来。
她的耳珰还在宁子韫手上。宁子韫如果把她的事情说出去,那她今晚不仅得不偿失,往后可能更是步步艰难。
太子此时听了宁子韫的话,正准备发作。
余光却见宁妍旎已是无力地倒在了花架榻上。
太子想发作的心思顿时就消散了,他转头对着帐外喝道,“快去请徐太医过来。”
太子上前扶着宁妍旎躺好。
语气不佳地对着宁子韫道,“四弟,今晚这场闹剧到此为止。阿旎如今这样,为兄现在不想与你再多做计较,你先退下。”
宁子韫心中也有怒难消。
他垂眼,看着榻上的宁妍旎小脸透白,额前满是汗_涔_涔,眸子紧阖着似是很难受。
杭实在一旁也轻劝道,“主子。”
默了半响,宁子韫转身,兀自离开了宁妍旎的帷帐。
月挂中天,愈演愈烈的帷帐内终于得以平静。
宁妍旎紧攥着衣_襟的手,渐渐松_滑了下去。
次日清晨。
薄雾散去,雄浑的鼓角和号炮声响彻整个苍茫草野。
驾马喝声和吆呼声传到了安静的帷帐之中。
宁妍旎正难受地伏在罗衾之中,她还有些疼在,身上更是黏_糊。
昨夜至今,她也没有洗_沐。
她让阿栀暗地里去熬了汤药,她是万万不能怀上太子的骨肉,不说现在,以后也不能。
她想以后,太子腻烦了,厌倦了,拥着更勾心娇媚的女子了,她也可以求得抽_身离去。
再不然,她也还有太子那一个诺在。
也还好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自个备上了药。
阿栀红着眼圈端来了汤药,扶着宁妍旎坐起身,“公主,有些苦,喝完含上几颗秋乌枣吧。”
这种汤药当然甜不到哪里去。
浓稠乌黑,宁妍旎只看一眼,就阖眼直接饮尽。
她让阿栀指挥着宫人抬着热水进来。
热水慢慢氤氲填_满着浴桶,宫人用着四方的屏风围挡好,就都退了出去。
只余下阿栀服侍着宁妍旎洗_沐。
宁妍旎连站着的月退都有些软。
她扶着浴桶,阿栀心疼地轻手帮宁妍旎解着身_上的衣_物。
宁妍旎本就生得白皙,衣_物之下更是如此。
只是现在,触目所及的白净都布上了或多或少的痕迹,让阿栀瞧着就忍不住掉泪。
但她也不敢出声,怕惹得宁妍旎更是伤怀。
阿栀帮着宁妍旎捧泼着热水,一边想着些好笑的事情,逗着宁妍旎,“公主,据徐太医说,太子妃是中了毒。”
“不知道是不是谁在她的饮食中投放了什么脏东西,徐太医说,太子妃怕是好几日都得卧着养病。”
想起太子妃这几日,既是看不惯这个笑颜如花的姑娘,又是听不得那个姑娘嬉笑取闹的,每日就是指着她们说骂。
要说真有谁,会在太子妃的饮食之中投放了脏东西,那可以怀疑的人选,可是有那么一大箩筐。
宁妍旎听了阿栀的话,显然也是想起来这些天,太子妃都妒气得老了好几岁。
不由地也跟着阿栀笑出了声。
阿栀看着宁妍旎笑,话说得更是多了些,“公主,这里白天的风景肯定好看。这秋天的天气也好,阳光不会太烈,风吹得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