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珀斯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鳃纹徐徐开合。虽然距离上一次见到江眠的日子只过去了二十七天,这对人鱼悠久的寿命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但对于被迫和伴侣分离的拉珀斯而言,已经漫长得如同永恒。

毋庸置疑,江眠又瘦了许多,那酸涩的疲惫气味,丝丝缕缕地缠绕进热潮前期的熟甜里……但是,干燥的淡粉色嘴唇?可爱的。细白柔软的手指?可爱的。羞怯的,明亮的黑眼睛?可爱的。爬上台阶,因为气喘吁吁和不满而鼓起来的发红脸颊?太可爱了,绝对可爱,简直是一捧圆圆的小水母,拉珀斯的两颗心脏都要为此胀大了,他只想把江眠含在嘴里。

“……拉珀斯?”江眠疑惑地问,他看到人鱼目不转睛的神情,对方不仅脸红了,金色的眼眸也亮得吓人。

江眠慢慢向后挪动,在这样的注视下,他的皮肤发紧,莫名的热浪亦从酸软的骨头缝儿里蔓延出来,意图麻痹他的手脚。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再次尝试呼唤:“拉珀斯?”

雄性人鱼的瞳孔颤抖不已,江眠一点一点地往后挪,他便缓缓地朝前逼近。

江眠拼命吞咽唾液,不,拉珀斯不是捕食者,他没有生气,没有杀意,也没有做出狩猎的姿态,可不知为何,他靠近时的气势,他无声破开水面的动作,以及那种饥饿的神情……在江眠眼里,统统要比狩猎感觉糟糕几百倍。

“拉珀斯……?”江眠小声开口,“你能不能……能不能就保持在原来的位置……”

“你在远离我。”人鱼委屈地咕噜。

江眠睁大眼睛:“那是因为你在靠近我!只要你停下,我就不动了。”

“嗯嗯,好。”拉珀斯说,继续靠近,“你停下,我也不动。”

“行,”江眠喘着气,使出在书上看过的,朋友交往时的杀手锏,“但如果我停了,你没停,我就……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好吗?”

哎呀,人鱼悄悄伸出去的爪子僵住了,好吧。

江眠惊魂未定,狼狈地蹭着自己发烫的脸,试图降温,并且让话题回归正轨:“说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实在太奇怪了,简直诡异得要命。”

他抽空往上视窗上瞄了一眼,拉珀斯趁机往前挤压了一截距离,又在江眠收回目光时立刻静止不动。

雄性人鱼慢吞吞地回答:“我的血?我猜。”

“你的血怎么了?”江眠问。

【你不用知道,珍珠。】拉珀斯笑了一下,含糊地说:“可能是幻觉,我的血统,有很强的,致幻能力。”

江眠张开嘴,他秀气的眉毛皱起,沉思了一会。

“这有可能吗?我是说,单靠幻觉,就能让他们变得如此、如此……你没看到他们刚才在楼上的行为!真的快吓死我了。”

“就像催眠,再加上一点引导,可以。只是他们的行为,会变得奇怪。”王嗣怜惜地笑了,大理石般坚硬的面孔为此显得柔软了些许,“我一成功,就让人类,马上放你出来,再打开了这个。”

不要怕,珍珠,那只是他们应得的小惩罚。

江眠惊讶地望着他,目光满溢喜悦,差点要为此跳起来:“所以你才甘心把血给他们,因为你知道它的副作用是致幻!太好了,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你自由了!”

拉珀斯满怀喜爱地看着江眠,心不在焉地附和:“是,致幻,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江眠:*被关押在高高的塔楼,感到十足的孤独、寂寞,透过囚窗看天上的明月* 你好,月亮!你能不能帮我逃出这个鬼地方呢?*低头叹气* 唉,我想,你应该做不到这一点……

拉珀斯:*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山一样高的塔楼上* 我在这!我来接你了!

江眠:*太惊讶了,喜极而泣* 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和人鱼拥抱,等到他们都回过神来,才发现彼此在拥吻* 嗯!*不管了,继续拥吻*

其他人:*被拉珀斯抓住,用身体垫成高高的长梯子,辛苦得泪流满面,但是他们应得的*

第15章 果核之王(十五)

嗯,不对,其实不是单纯的致幻,只是……

江眠急促地询问,打断了人鱼的思绪:“那法比安呢,就是那天抓着我的人,其他人为什么说他生病了?”

人鱼王嗣垂下眼睛,避重就轻地回答:“他是生病了,我让他,做噩梦。”

只是,怎可将肮脏的事实复述给珍珠听?他一定会吓到的。

江眠怀疑地瞅着他。

不是他不相信拉珀斯,只是人鱼能够承受的伤痛和人类远非一个量级,拉珀斯可以轻描淡写的事物,落在某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毫无疑问的灭顶之灾。他不怀疑拉珀斯所说的“做噩梦”,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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