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淅沥沥,两人坐在窗边,忙着手中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
五皇子府。
天气不好,端木澈从醒来就咳嗽不停,偏还要开着窗子看雨,直把他身边的黄伯给急得唉声叹气。
但端木澈向来固执,怎么劝也没用。
黄伯实在无奈,硬着头皮又提起苏凉来,“今日武举暂停,苏凉定有空,要不老奴过去请她来?”
端木澈这次并未冷脸,咳嗽了两声之后,摇头说,“或许她已不打算再寻我问当初的事。”
“怎么会呢?”黄伯摇头,“苏凉不来,老奴觉得是因为主子先前不肯见她,她定在等主子愿意见她的时候,去知会一声。不然她贸然再登门,倒显得无礼。”
端木澈神色微怔,“会是这样么……”
黄伯见他态度松动,连连点头,“定然是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巴巴地跑来两回都吃了闭门羹,第二回 送的信里肯定解释了她失忆的事,可惜主子没看到。若主子不点头,她哪好再来呢?她什么都忘了,也不知道主子在气什么,兴许以为主子十分厌恶她,根本不想见到她呢!都是误会!”
端木澈沉默良久,开口问了一句,“萧慕云没再去寻她?”
“主子提姓萧的作甚?苏凉早把他忘了,也只那次在酒楼偶遇,苏凉去见他,应该是想问清楚一些事。”黄伯神色认真,“主子看到了,苏凉如今那般出色,跟邢世子和宁家主都是朋友,前途无量,哪里可能看得上萧慕云一个鳏夫?”
“她当初可是觉得萧慕云无人能及。”端木澈冷哼。
黄伯再次叹气,“主子就不要揪着苏凉的过去不放了,那时她年纪还小,不懂事,定也吃了不少苦才有今日。主子只当原来的苏凉死了,如今这是重获新生。”
端木澈喃喃自语,“重获新生……倒真像是她又投了一次胎。”
“那,老奴这就去请苏凉过来?”黄伯眸光殷切。
端木澈还没回答,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主子,四皇子殿下来了。”
黄伯拧眉,“他来做什么?”
端木澈一个透着寒意的眼神过来,黄伯低头不语,出去迎客了。
端木忱带着长安,长安提着几个礼盒,被迎了进来。
“四皇兄怎么得空来我这里?”端木澈态度冷淡。
端木忱并不介意,“原是要看比武的,谁知天公不作美。五弟接连几日都没去,我今日无事,来看看你。身体可好?”
“嗯。”端木澈话音刚落,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端木忱叹气,“五弟这些年吃了不少药,也不见有起色,我去年底出去,专门寻了几张温补的药膳方子,应该适合五弟的身子,不妨试试。”
长安恭敬地递上一个木盒子。
“多谢四皇兄关心。”端木澈微微点头。
黄伯从长安手中接了过去。
“父皇总夸五弟的棋术,不如我们临窗听雨,对弈几局?”端木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黄伯希望端木澈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谁知他点了头,“好。”
黄伯摆好棋盘,问了一句,“今日还请大夫来吗?”
这是暗示端木澈,是否让他去找苏凉。
端木澈摇头,“不必了。退下。”
黄伯神色失望,也只能听命行事。
……
苏凉并不知道端木澈在想什么。她打算武举结束之后再调查当年的事,便把他抛在脑后了。
一整日的时间,又失败了两回,直到天色渐暗,苏凉终于做成了毒经中的一种药。
“你要不要试试?”苏凉拿着那颗黑漆漆的药丸,兴致勃勃地问宁靖。
此药名为逍遥丸,服用后可致人疯癫发狂,神志不清,但效果仅有十二个时辰,失效之后就会恢复如常。
“你试。”宁靖毫不客气。
“抓阄?”苏凉提议。
宁靖把那颗药拿过来,装在一个小瓶里,据为己有,“归我了,去做饭。”
苏凉冲着宁靖的后背隔空打了几拳。
宁靖回头,见苏凉张牙舞爪的样子,微微蹙眉,“不乐意?”
苏凉微笑起身,“怎么会呢?坐久了,舒展一下身体。”
话说制药成功,的确多亏宁靖。
他是个双手极为灵巧的男人,没他帮忙,苏凉想要成功,还得多花时间,浪费许多好药材。
……
此时,在距离京城六七日路程的一座城池中,齐峻已见到了他家主子未来的二舅哥林博竣。
年锦成和林博竣奉旨出京,任务虽然是公开的,但行动要保密,所以先前林家人一直没有给林博竣送过信,怕他分心。
而年家人根本不可能给年锦成写信。
如此,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外出这段日子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