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英勾起嘴角:“话不能这样说,蔺姑娘年纪小,性子天真活泼,这次也能吃一堑长一智。”
“还是神掌柜深明大义,我等果然没有看错人。”
……
神英心情愉悦,得知蔺荷没有进来,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在她看来,现场的其他人已经不足为惧,此次的选拔名额必然会被她拿下!
届时,国宴将会由聚缘楼举办,他们聚缘楼也会因此成为万众睹目之所。
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殊不知,蔺荷早就带着饭堂的九位厨子,来到了国宴选拔赛的地方。
“站住!”
门口的侍卫用长.枪.拦住几人,“此等贵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还不速速离开!”
“等等,我们有入场帖。”
蔺荷手伸到袖中,顿了顿,随即将陆史虞给的帖子拿出来,“这是我的入场帖。”
侍卫狐疑地接过,发现居然是最贵重的入场帖,脸色瞬间变了,连忙退后一步放行:“小人有眼无珠,姑娘请进。”
又派一人:“乘风,你带着姑娘他们进去。”
旁边便站出来一个瘦高个黑衣侍卫:“诸位这边请。”
路上,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颇为拘谨,害怕一不小心冲撞了大人物。
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在场的除了几个侍卫,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于是渐渐放松下来。
高山流水、曲院长亭,朝廷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为了国宴,皇上特意批下这处别院使用,所到之处、所见之景五一不显露富丽堂皇,而等国子监饭堂的众人看到厨房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富丽堂皇”。
“天啊,好多食材,至少可以做五十种浇头!”——这是擅长做盖浇饭的厨子。
“还有活的海鲜,哈哈哈哈,这次再也不用担心。”——这是爱好海味的厨子。
“螃蟹可以做蟹黄酱,河虾可以做鲜虾酱,蘑菇可以做蘑菇酱……——很显然,这是擅长调制各种酱料的厨子。
总而言之,国子监的众人都找到自己对饭堂满意的点,如今粮食价格紧张,很多食材都买不到,乍然能见到如此丰富的食材,可不就值得高兴嘛。
偏偏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成了乡巴佬进城——处处新鲜。
有一陌生厨子,便对着说用不惯新锅的花叔开口嘲讽:“我看你是根本没有用过新锅,才会说新锅难用吧!”
花叔家境差,在进国子监饭堂之前,一直是用大铁锅炒螺蛳,连今日来参加国宴的选拔,也将自己的旧铁锅带来。
也是如此,看到朝廷准备新锅时,才没忍住出了声。
此刻听到旁人的嘲讽,花叔有些无错慌乱,觉得是自己给蔺荷添了麻烦,干脆闭嘴不言。
可对方却没有善罢甘休,嘲讽完花叔后,又开始吹嘘自己做饭只用新锅,说这样做出来的菜味道更加香。
蔺荷听得直皱眉。
不过没等她说什么,旁边便有老者看不下去了:“嗤,一看你这小子就不懂,铁锅需要慢慢养,新锅才是最难掌握的。”
和老者头发花白的样子相比,最初说话的厨子的确比较年轻,而他也是神英队伍里的一员,当初因为一道家传菜得以进了神英的队伍,实际基础手艺并不扎实,“你是谁,有什么证据这样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瞎说扰乱大家!”
老者“呸”了一声:“老子是鹤颐楼的掌厨,做了二十七年的饭菜,难道比不上你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
年轻厨子一愣:“什么,你说你是鹤颐楼的掌厨?”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不信,尽可去问问其他人。”
于是年轻厨子的表情就像打翻砚台,变得难以言说。
见状,其他不了解的人便问:“鹤颐楼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小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只听过聚缘楼、春风楼,这鹤颐楼又是第几大酒楼?”
别人摇摇头:“鹤颐楼并不在京城,你自然没有听过。”
“啊?”
鹤颐楼不是京城的酒楼,但它的名头却一点也不比聚缘楼、春风楼要小,甚至某种程度上更胜一筹。
“因为它是长聘公主的嫁妆。”
众人:“……”
好吧,这样就能理解了,公主的嫁妆哪能磕掺的了,这鹤颐楼掌厨的手艺想必是极好的。
没过一会儿,人群里有人开口:“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些要好!”
“可不嘛,想当初我那学徒便是用新锅煎蛋,结果好好的鸡蛋,全部粘到锅底,最后盛出来变成了碎.蛋!”
“哈哈哈哈哈……”
事情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花叔暗自松了口气。而听到这场争论的小十好奇地询问:“为什么新锅容易粘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