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的很,“求你了……”
黎倾全身一颤,他……竟然求她……不可一世的白玉堂,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黎倾还在思虑该不该同意他的话,正巧瞥见一架黄包车经过,她赶紧拦了下来。
“不干了,不干了,这都什么点了?”车夫不耐烦地说。
黎倾身上没有带钱,只能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扔了过去,那是姐姐送她的礼物,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车夫一看,上面坠着的宝石就够他干三个月的了,脸上的褶子马上笑开了,“您上哪?”
黎倾沉默了半刻。她后来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因为一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致使她说出了:“振西路……二十六号”
黄包车夫得了车费,也不管白玉堂一身的血,撒开腿就卖力的跑起来,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振西路。
到了路口,他陪笑说:“这里都是大户人家,达官贵人的住所,我们这样的人是进不去的,还得劳烦您自己走进去。”
黎倾没有办法,只能拖着他慢慢地往前挪,她一边费力的支撑着白玉堂,一边发牢骚,“早知道买什么二十六号,为什么不买一号……”
白玉堂痛得皱着眉,黎倾还是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你还笑得出来?”
他说:“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可能因为白玉堂声音太小,才没能听到回话。之后,又花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了第二十六号别墅。
火红的墙漆,在路灯的映照下红一块黑一块,别墅足有三层高,十几个房间,光是大厅的面积,就比黎倾的整个公寓都要大。
她不禁嘀咕道:“真有钱哪……”
还好,一应需要的东西都在一楼,倒省事了。
黎倾按照白玉堂的指示,拿到了药箱,里面竟然还有医用的麻醉药。
白玉堂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心底化成了以一湖春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你先别笑,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她就是看不得白玉堂这样有些得意的样子。
她拿出麻醉药,“来吧。”
白玉堂面上有些迟疑,黎倾哼一声,“怎么?怕我把你迷倒了,然后把你抓走?”
他淡淡地笑了,“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油嘴滑舌……”
他笑的实在好看,不管是爽朗的,还是不经意的,甚至是轻描淡写的,都各有各的好。
黎倾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我没说不抓你……只是先带你回来休息一下,等你有力气了,我还是会带你回去的!”
“好啊,我等你……”白玉堂顿了一下,“等你带我走的那天……”
血腥气越来越重,不能再耽搁了,黎倾剪开白玉堂的衣服,他的右肩上有一个子弹大小的血洞。
明明已经打了麻醉,黎倾还是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一下,理由呢,不过是怕他惊,怕他疼……
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如同火烧一样红了起来,白玉堂斜睨着看她,“怎么,心疼了?”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仙空岛,他为她包扎伤口。现下白玉堂再看向搭在他身上的纤手,那疤痕已经变成粉色。
现在想想,距离他们的相识也不是太远。
“我们认识多久了?”他突然问。
“不到一个月吧……”黎倾正在缝合伤口,头也不抬地说。
不到一个月么,他怎么感觉已经好久了,他白玉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甚至觉得,就算是黎倾现在就把他带走,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为了兄弟,他什么都能牺牲,可有时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做的事都是错的……也会幻想,如果没有做那些事情,他和黎倾的未来会不会不一样?
白玉堂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黎倾已经包扎好了,他低头一看,身上被缠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嗯??”黎倾支吾了一声,随即又硬气了起来,“你管它什么样呢,效果到了就行!”
“木乃伊”苦笑了一声,伸出手臂。
黎倾:“干嘛?”
“扶我去床上,我要睡觉。”
黎倾咬牙,“你当我是你的佣人呐?”
白玉堂不说话,只直勾勾的望着她,手也不放下。
黎倾被他看的不自在,撇过脸拉起他,走到房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啪的一声,把她和白玉堂的手拷在了一起。
白玉堂无语的看着她。
黎倾自然地说:“怕你跑了…”
白玉堂指着自己的右肩,“我能跑哪去?”
“那我不管,反正你坏得很……”黎倾说到这,手环在白玉堂的脖子上,开始一路向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