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擦掉满脸的泪水,眼睛还是红的,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但她还是坚定地说:“我不愿意!”
“哦?”孔雀王有些意外,“为何?我向来看人很准,你年纪虽小,但也绝不是怕死的人。”
黎倾冷笑一声说:“不怕死并不意味着要盲目的去死,我想要活下去,为了我的亲人朋友,更为了生命本身。”
“我爱我的生命,也守护他人的生命,因为他们一样的珍贵。你这样只在乎自己,而蔑视他人性命的人,也会理解么?”
孔雀王沉默了许久,微微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黎倾也没指望一两句就能说服他。看着走廊尽头那扇黑色的房门。太多的疑问,太多的遗憾与不甘,都将被埋在震耳的一声枪响之下,她知道,这或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几样像样的家具,一切都是那么陈旧阴暗,走廊的灯火柱一样的铺在地上,一下明,一下暗,像是无形的囚牢。
吴天举枪对着她,连门都没有关,想是一会儿处理起来方便。
“看吧,你那一枪,是时候还给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枪法一向很准。不会痛的。”他哑着嗓子说。
黎倾没有再和他废话,她转过身,面对吴天,装作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实则缓慢的把手放在了后腰。
机会转瞬即逝,但还不是现在。
这时屋里死寂一般。
下一刻,“砰”的一声,不是里面,而是外面。
紧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还有警铃的呜呼声,连绵不绝。
就是现在!黎倾趁着吴天注意力被转移的一瞬间拔枪、开枪。
那一刹那,黎倾脑中闪过每一位射击教官恨铁不成钢的脸,想起在学校时总能不负众望的??让他们失望。
这次也一样。
吴天还是跑了,黎倾虽占得先机,可一连串的子弹都落了空,他没有再回头,应该赶着保护他的主子去了。
黎倾出了门,直奔包正的房间,等待她的只有一地昏倒的人,包正已不见了踪影。
她迅速地检查了地上的人,无一不是在打斗中被击倒的。而刚才房间中只有梦飞能够他们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把人制服。
“太好了,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包大哥应该没事了。”黎倾想道。
那白玉堂他们呢?和孔雀样做交易的人,能平安离开吗?
想到这,黎倾又快速的在楼层间搜寻起来,路上也解决了几个杂兵。
楼上的人很少,外面的枪声却越来越大,DBI的人应该马上就可以攻进来了。
黎倾来到一间控制室,见三楼一间房的红灯不停的闪,标有毒气的阀门松缓着,她马上将之拧紧,又打开了排风扇。
来到房门外,两枪打烂了锁,白玉堂兄弟果然在里面!
“喂!喂!醒醒,快醒醒!”黎倾捂着鼻子冲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白玉堂,他双目紧闭,一头的冷汗。
其他几人也都失去了意识,中央还有一张床,一个满脸病容的女人,正和韩彰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黎倾准备把白玉堂先拖出去,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瞬间严阵以待。
来人却身着一件她最熟悉的黑衣,因为她自己也有一件。
DBI终于来了!
黎倾赶忙让伙计将人都搬出去,送往医院。
她拉过一个同伴问:“公孙探长呢?包检察官呢?”
那人说:“公孙探长是跟着一队攻进来的,在大厅。包检察官也和他汇合了!”
黎倾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果然,她猜的没有错,公孙探长并没有死!
现在包正也安全了,就剩下追击孔雀王与他的残存部队了。
对了,还有吴天这个小人,这个档口,他又在哪呢?
DBI的人抬着四鼠,刚走到门口,后面就有两人大声呼喊起来。
黎倾回头一看,抬着白玉堂的两人正躺在地上呼痛,而他本人却是不见了。
“人呢?”黎倾问。
地上一人指着楼上,黎倾赶忙追过去,“把其他几人送去医院!”她回头说。
瑞鑫药业内,人员基本已经清扫干净,她很快顺着打斗声去到了二楼。
差点忘了,她刚把枪上膛,迎面就看见吴天手持尖刺朝白玉堂扎了过去。
人家都说事不过三,第一次,黎倾伤到了他的耳朵;第二次,连皮都没破,只留下一排弹孔;第三次……
黎倾看着额头中弹死不瞑目的吴天:“我的八位教官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次是你运气好……”白玉堂喘着粗气说道,“也是我运气好,子弹才没把我射穿……”
黎倾才注意到白玉堂的身上已经挂了彩,她赶忙用手捂住他的伤口,“还能说风凉话,看来伤的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