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护士说:“你有没有试过帮助那些病人以后,他们不但不感激你,还以怨报德?”
大家都被吓得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啊,没人肯自愿是吗?那么主动权就在我手上了。”
黎倾还是站了出来,“我知道你想怎么样,不要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冲我来吧。”
包妈把黎倾揽在身后,对吴天吼道:“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跟你没完你信不信!还有我儿子,你要是敢动他未婚妻一根头发,他也跟你没完!”
“包阿姨,谢谢你,可我必须站出来……我是一个警察,这是我的职责,帮我告诉公孙探长,我没给DBI丢人现眼……”黎倾一边不停的说着,一边想把包妈给拉开,没想到她的力气大的出奇,拽着她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这时人群中也有一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吴天,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伤害任何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像是击打在每个人身上的强心剂,不愧为是一院之长。
吴天走到他面前,“院长,你终于挺身而出了是吗?”
院长虽然已经一头银发,但此刻还是站的笔直,脸上不见丝毫惧色,“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警方谈判,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吴天冷笑一声:“是么?”
就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霎,他猛地抽出胸前的钢笔,狠狠地插在了院长的额头上。
砰的一声,这位在任三十年的老院长倒在了地上。为救死扶伤奋战了大半生,此时却死在了恶魔的手中,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他也是为了救人而牺牲。
黎倾冲了过去,跪倒在院长的面前,颤抖着帮他合上了眼,“吴天,你这个畜生!”她太过激动,刚想一拳打过去,就被吴天抓住,反手箍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黎倾还在不停挣扎的时候,白玉堂提着枪面无表情的从走廊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接着就看见黎倾差点就要被勒断的脖子,他眼里的愤怒几乎就要溢出来了,“混蛋,谁让你杀人的!”抄起手里的枪就要崩了吴天。
吴天不在乎的说:“你想开枪啊,开啊。”
白玉堂用上了膛的枪指着吴天的头,握枪的手却不住的颤抖,蒋平上来抱住他的腰往后扯,嘴里小声说着:“老五你冷静点,二嫂还在他手上呢!”
他甩开蒋平,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怒气都吞下去,接着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还不放人!”
吴天嘲讽的一笑,把黎倾扔给了蒋平。
白玉堂低着头从黎倾的身侧走过,他好像看见了她的眼角已经布满晶莹,他深知,自己刚才的愤怒,并不只是对吴天一人,还有那个无能为力的白玉堂。
吴天给的时限已经快要到了,他把院长的尸体抛了出去。随即拿起电话,给公孙泽下了最后通牒,“各位,有一个很遗憾的消息要宣布,因为DBI的警官们违反规则,所以市立医院的张泽院长刚刚死于非命。”
黎倾恨恨地说:“放屁!”
吴天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样,接着说:“院长的死,完全是DBI造成的,各位警官,已经过去了五十六分钟了,既然你们如此的无动于衷,我没办法,只有请女眷上场了。”又故作怜惜道:“其实我真舍不得,这些女人多惹人疼啊。四分钟,哦不,三分钟之后,这些女士就要香消玉殒了。”
“我求你们,真的,我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再三领悟人心的冷酷,你们认真一点,做点什么好不好~”
他那神情语气仿佛做错事的不是他,而是一直以来努力维护治安的DBI一样。
黎倾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罪犯,像吴天这样,可以既无耻又狠毒,既变态又冷漠。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对他毫无意义,而这样一个人,却对孔雀眼死心塌地。
即使这样,拔除孔雀眼的决心,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她相信DBI奋战的同僚,更相信??公义。
外面的指挥中心,公孙泽正在电话里和市长常有亭激烈的讨论着是否要答应吴天的要求。
市长命令公孙泽即刻打开监狱释放所有的犯人,即使公孙泽一再强调,一旦打开监狱,成千上万穷凶极恶的罪犯会开始在德城疯狂作恶,市长也充耳不闻。
那些政府高官的夫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这个新任市长面对多方施压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公孙泽只有让DBI的警员对犯人实行先放后抓的笨办法了。
黎倾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吴天此次行动这样频繁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恍惚听见了德城主道上人们痛苦的嘶吼。
身为一个警察,面对城市正在遭受破坏,百姓面临灾难,黎倾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死死地咬着牙,心中似有一团火,那火不大,隐隐的灼烧着,叫她每分每秒都经受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