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
温砚被这一连串问得脸热,手放到脸侧扇了扇风。
越扇越热。
他和顾凛川也就牵牵手而已。
沈跃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问的?
“你害羞了?哦~你害羞了是不是!”沈跃更好奇了:“说说呗,今天蔓蔓在我都没好意思问,后来都搞忘了。”
“是啊,魂儿都跟未婚妻跑了。”温砚跟他开玩笑,听到沈跃在那边气急败坏地“哎呦哎呦”。
温砚还回去一招,好心情地咧嘴笑笑,然后解释上面的问题:“我和顾凛川没有你想象的那种,你不要总是想歪。”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而且他是性冷淡啊,还能对我做什么。”
沈跃“哦哟”一声,“你还挺遗憾的?”
他继续逗温砚:“你的意思是,他要不是性冷淡就能跟你那个了啊?”
沈跃这会儿明显是来劲了,温砚跟他混久了在他面前丝毫不怂,上纲上线大胆发言:“那我肯定会好好享受的。”
对面兀地静了两秒,紧接着沈跃“卧槽”一声,“阿砚,你学坏了!”
温砚没吭声,话已出口后悔莫及。
他刚才说完脸就红透了,手捂着热扑扑的脸搓了两下,试图靠手背给滚烫的脸降温,结果变成手和脸一样热。
温砚呼出一口气,勉强找回声音,艰难道:“……你别说了。”
沈跃在那边放肆地哈哈大笑。
温砚恼怒:“我挂了啊!”
“哎等等!”沈跃连忙喊住:“我正事没说呢,下周天我升学宴,你也来呗?”
他说完又想到以前温砚在某个宴会上被那些恶臭狗屁富二代欺负过一次,之后就再也去过任何宴会,一度活得非常自闭,他怎么请都没用。
虽然温砚现在和之前变化挺大的,但是万一……
“不想来就不来,咱们私下去吃一顿也行!”沈跃补充。
“我倒是没关系,”温砚有点疑惑:“但你不是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么,怎么突然,”
沈跃挠挠头,明朗的声音听着有几分难为情,“本来没打算办的,但是我和蔓蔓现在办订婚宴的话又太早,我妈就说那补办升学宴……”
温砚懂了。
沈跃家里打算借升学宴的名头,让准儿媳晏一蔓在众世家面前先露个脸。
好朋友双喜临门的大好事,温砚更没理由不去了。
他点点嘟囔道:“应该没问题的,我和顾凛川说说。”
顾凛川其实一直看他蛮紧。
沈跃啧啧吐槽:“阿砚,好像出门要和老公报备的小媳…喂?喂!”
“小媳妇”把电话挂了。
温砚在被子上滚了两圈,脑海里翻来覆去还是刚才的那些对话,害臊得脸热心热,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等洗完澡他就舒服多了,在洗手台那里对着镜子吹头发,洗手台上的东西不小心掉了,他关掉吹风机,弯腰去捡。
浴巾只围了上半身,弯腰之际,横亘在白皙背上的陈旧伤痕和肩胛处的一块淤青在镜中一晃而过。
温砚继续吹头发,今天的头发有点跟他作对,额头左边有一小撮头发非要往右边挤,从层层的柔软发丝里支楞出来,像个混入敌营还丝毫不知收敛的叛军。
温砚揪着眉头,打湿手压了几次那撮倔强的呆毛,效果甚微。
他把吹风机调成最热的一档,一手压着头发往左边拨正,一手把吹风机对准了那处发根,再打开开关吹。
没几秒,温砚的额头被热风烫得“嘶”了声,他丢下吹风机,脑袋往镜子凑,伸手扒开那撮倔强的头发。
额头的皮肤连着头皮,在他眼皮子底下变红了,烫得。
他皮肤白,红白反差更明显。
灼热感逐渐加剧,温砚忍着疼用凉水拍拍那里,又弯腰对着那里冲了会儿,治标不治本,过一会儿还疼。
他想了想还是去楼下找周叔了,问有没有烫伤膏。
周叔心疼又紧张地问他怎么弄的,温砚觉得原因太丢人就没说。
他接过药双手合十,拜托周叔千万别告诉顾凛川。
周叔哄孩子似的点头答应,扭头就反水,去楼上找顾凛川一股脑全给抖搂干净了。
原话是:“先生,小少爷额头烫伤了,破皮,看着很严重,拿药的时候都要疼哭了。”
老管家添油加醋地把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温砚卖得结结实实。
顾凛川正在打电话,闻言眉头皱起,偏头说了句“知道了”。
电话那头是一把听起来就够散漫肆意的磁性好嗓音:“怎么着,你未来媳妇儿受伤了?老顾不是我说你,你这责任尽的不到位啊。”
“晏明浔,”顾凛川毫不留情:“管好你自己的事。人等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