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下似乎答得有点过于利落了,不然顾凛川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温砚心脏砰砰地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顾凛川压着唇角逼近他,眸底幽深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所以才不担心?”
温砚吞吞口水,紧张的往后挪脚,“不、不是。”
他僵着脖子掩饰:“我是相信您的人品。”
顾凛川:“……”
理由太烂,他气得冷笑一声,却没再靠前,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合同里写了在一些情况下我们会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温砚点点头,小声应和:“这个我记得的。”
“下周我会带你回老宅。”顾凛川看着他说:“在老宅就是我们必须要表现亲密的时候。”
“演戏吗?”温砚很快领会,眨巴着眼问:“那这个亲密程度是指……”
顾凛川一笑:“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接吻……以及,更多。”
“哦哦…嗯?”温砚眼睛顿时睁大,“更、更多?”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怎么,你不是相信我的人品吗?”顾凛川目光含笑,半仰着头看他,“现在又不信了?”
温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硬着头皮道:“信的,但是我……”
他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慌意乱,脸红的能滴血。
顾凛川继续逗他:“我听说有些和我一样的人,他们私下有很多新鲜的玩法,你说我要不要去学习一下?”
温砚被他这话吓到,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后背抵着墙,尾音打颤:“啊?”
“这样等你有需求的时候,就算我不行,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帮你。”顾凛川向后放松着身体,一副跟温砚商量的样子,“怎么样?”
这回温砚脸已经不是热了,是烧,滚烫滚烫的,他把脑袋快埋到胸口,结结巴巴地说不用。
顾凛川心情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他这副模样,又在某一瞬间良心突然觉醒,猛地意识到温砚如今才十九岁。
而他已经二十七了。
所以一个二十七岁的成熟男性,刚才为什么会在温砚面前表现的像个畜牲一样?
顾凛川笑容一敛,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掐着眉心,低声说:“我开玩笑的,你休息吧。”
温砚则是立刻松了口气,忙不迭跑开,“我去收拾沙发。”
说完才发现有歧义,急忙补充:“我给自己收拾沙发,您睡床。”
顾凛川说不用,“你睡。”
温砚脸还红着,继续低头推脱:“不了不了,还是您睡。”
“我说让你睡。”顾凛川声音一冷。
温砚立刻就怂,沙发也不收拾了,直接爬到床上去,“…好的好的。”
而顾凛川则是坐着轮椅守在床边,语气冷冷地对他说:“睡。”
温砚:“……”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心里偷偷却地想:我才醒了不到两个小时,现在也不困啊,顾凛川突然这样到底是要闹哪一出?
房间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温砚打了个喷嚏,没忍住睁开眼睛。
“顾总……”
顾凛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声音沙哑地“嗯”了声。
温砚像个缩在被子里的松鼠,眼睛亮闪闪的,小心翼翼询问:“现在几点了呀?”
顾凛川低头看了看腕表,目光凝滞,然后沉默,再沉默。
在温砚以为顾凛川突然变成哑巴的时候,对方开口:“六点二十。”
“六点二十啊……”温砚瞅了瞅,外面天确实快黑了。
他小声嘀咕着抗议:“我可以不睡这么早吗?”
这本应该是个正常要求。
顾凛川依旧沉默。
他刚才真是混乱了,哪有人晚上六点多就睡觉的?倒时差吗?
温砚见他不说话,还软声软气跟他商量:“我才睡醒没多久,还不困呢,要不然等九点二十了我再睡,您看行吗?”
顾凛川嘴角紧紧抿着,忍不住扶额,宽大的手掌遮住半边脸,另半边脸已经丢尽了。
“随你。”
他放下手,脸色沉得出奇,“我还有工作,晚点再过来。”
温砚连连点头,“您忙您忙。”
顾凛川冷着脸走了,就是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仓促。
人走后,温砚才算彻底松了口气,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手机,开机。
之前在花厅他以“手机坏了要办新卡”为由,套出了沈跃的微信号,这会儿直接给对方发了申请。
那边就跟守在手机前面一样秒通过,然后沈跃一个微信电话就飚了过来,和他本人性格一样急躁。
“温砚!这都快两天了你怎么才想起我啊?”沈跃气势汹汹地喊,嗓门很大。
温砚被他震得耳朵疼,把手机远离耳朵,跟他说:“发生了点事情,就晚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