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没办法。
赤红着双目,抬起头来望向姑娘们做的这一边,萧冰云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却在看到沈妙贞的时候,一下子便愣住。
疑问脱口而出:“你……你这个贱婢,怎么在这里?你凭什么有资格坐在这里?”
徐明华顿时便皱眉不高兴了起来,脸色黑沉。
明家姑娘嗤了一声:“你说谁是贱婢呢,你自己吗?这位是温国公家的长女温妙贞,温姑娘,岂是由你这个罪人随意叫喊的?”
“温家?国公长女?”
萧冰云懵然看着沈妙贞。
她穿着水碧的花罗,是最金贵的皇家供缎,头上的珍珠冠颗颗珠圆润泽,最大的一颗有龙眼那么大,她的肌肤那么的白,她生的那么美。
而这个曾经被自己掌嘴都不敢还口,被她的仆妇们按着向她磕头的,她一句话就能了结她小命的女人,此刻却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比起这位神仙妃子,她萧冰云狼狈的就像是凡人脚下的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来这位前郡主是要跟我们国公府过不去了,当众骂我家长女是贱婢,真是好大的胆气,听说此人做郡主的时候,十分喜欢教别人规矩,如今不是郡主了,少不得本夫人也得教教她规矩了。”
“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随着徐明华一声令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直接将她按倒在地,让萧冰云的脸抵住地面。
徐明华轻描淡写:“赏她五十耳光,叫她知道这张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作者有话说:
◉ 167、167
徐明华发了话, 温家的仆妇怎敢不动手,就算萧冰云是郡主,那也是曾经的了, 现在连皇室宗亲都不是,就是个庶民, 她们打起来才没有心理负担呢。
其中一个仆妇撸起袖子, 还在巴掌上啐了一口唾沫, 抡圆了手臂一掌打了上去, 响亮的一声,直接将萧冰云抽的整个身子都倒向一边,嘴角流出一丝献血, 她的脸迅速肿起。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徐明华的眼中闪现一丝快意,当年雍王便是靠着扳倒海家, 博得先帝的父皇平皇帝的信任,一跃成了皇室宗亲中的实权人物。
她好恨!
而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收拾萧冰云, 是因为温国公跟她说过,当今陛下对雍王一脉及其反感,若不是在乎自己仁慈的名声,早就弄死他们了。
现在也不过是留着雍王一脉的子孙, 让他们活着受辱罢了。
毕竟当今陛下也是雍王崛起的受害者,若不是雍王利用了平皇帝的疑心, 诬陷太子巫蛊咒父, 萧直身为太子长子,怎么吃苦受罪二十多年。
三十多个巴掌打下去, 萧冰云脸已经肿的状似猪头, 奄奄一息话都说不出来了。
潞郡王侧妃面露不忍, 偏过头不去看,毕竟雍王权势最大的时候,跟潞郡王他们这种闲散宗亲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多就是萧冰云欺负过他们永宁,抢她们永宁的东西。
这仇恨并没有那么深。
萧冰云是来找右都副御史夫人赵氏的,赵氏此刻面色郁郁,似是也有些不忍看萧冰云如此惨状,但翕动着嘴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五十耳光很快打完,萧冰云的脸都被扇裂了,丝丝血珠顺着细小的伤口流下,若是赶紧涂药,她这张脸也许还能好,若是不用药,怕是以后这张脸就烂掉不能看了。
“好了,这规矩教的也差不多了,以后见到我们家长女,得尊称一声姑娘,懂了吗?”
徐明华看向被污了裙子的孙姑娘:“孙小姐,我家妙儿有件新做的衣裳,没有穿过,不如你先换上,那裙子的赔金,也得找这人要回来呢。”
孙小姐得知能换干净的衣裳,谢过徐明华,便被下人带着去偏房换去了。
“孙小姐的这件衣裳乃是织金云锦,一匹布就得三十两银子,做这么一件小袄和裙子,便得用半匹多,我替孙小姐做主了,你就赔十五两吧。”
徐明华看向赵氏:“赵妹妹,我们的事已经处置完了,这人是来寻你的,你自与她说吧。”
萧冰云挣扎着起身,却晃悠着又摔了下去,她的脸肿的不像样,嘴角一扯就疼得她想哭,而最让人屈辱的是,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曾被她压制着不能翻身的人。
此刻却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更加屈辱。
“表……表姨,求求……您救救我娘,她病的好重,我们没钱……没钱请大夫……”
她说的磕磕绊绊,因为脸被扇肿,还说的囫囵不清。
赵氏皱眉,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你娘是什么人都寻不到了吗,让你来找我?你年纪小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罢了,你娘也不知道,竟还让你来寻我,也是够厚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