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丫头吧,明日叫六郎房里的大丫鬟领她去,既到了六郎身边服侍,月钱便提到二等丫鬟的例,去跟老三家的说一声。”
鹦哥儿知道她这是能去六公子房里伺候了,松了一口气。
去哪房伺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了六公子房里,能涨月钱,二等丫鬟一个月有三百文钱呢。
等晚间黄鹂服侍了老太太歇下,鹦哥儿早已等了多时。
“好姐姐,多谢你,要不是你荐了我,我还没这么大的造化呢。”说着,鹦哥儿便要对黄鹂行礼。
黄鹂笑了:“你别拜了,你若真要谢我,给我绣一床被面,我姐姐要嫁人了,家里得准备嫁妆,你的绣活好,我就厚着脸求求你。”
鹦哥儿忙应下来,绣被面是个大工程,可不是绣个帕子荷包能比的,但是黄鹂姐姐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自然义不容辞。
“姐姐放心,我定竭尽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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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老太太发了话,第二日吩咐下去,就有六公子房里的大丫鬟前来领人,鹦哥儿也没很多行礼,不过一个小包袱,里头装着两件换洗的衣裳,都是府里发铱誮的,并非什么好料子,剩下的便是一个木盒子,是她攒下的月钱,约莫有三吊钱,换成银子便有三两。
这些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来领人的大丫鬟叫徽墨,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桃红掐腰小袄和淡绿褶裙,衣裳也是中等的云缎料子做的,头上两只金子的小葫芦八宝簪,耳边坠着一对红玉髓的耳环,这一身打扮都能比得上九品官家的小姐了。
“鹦哥儿是哪个?跟我走吧。”
鹦哥儿背着小包袱,从丫鬟们住的耳房中出来,对着徽墨盈盈一拜:“给姐姐请安,我便是鹦哥儿。”
徽墨瞧着她年岁虽小,一团孩子气,可脸上带着明媚笑意,进退倒很规矩,说话声音也是清脆的,想来应不是蠢钝的。
“好丫头,以后便是我们流风阁的人了,这便随我去吧。”
鹦哥儿在老太太院子里侍奉了一年多,倒是与老太太院子中这些姐姐妹妹关系混的很好,她年纪小,身量纤瘦,干活却不躲懒,见人三分笑,将一众丫鬟哄得开心。
黄鹂跟老太太荐了她,也是怜惜她,给她寻个好差事。她得了这份肥差,一众丫鬟倒也没有嫉妒的。
谁都知道裴府二公子和六公子那里是最有前途的,可在六公子跟前当差,却也不是美差,六公子太守规矩,错了一点动辄便要按府中规矩责罚,实在算不得恩主。
昨夜她已经与众姐妹告别,这便跟着徽墨去了。
六公子的流风阁在裴府的东南角,与老太太院子还有些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水榭花园,实在不算近。
鹦哥儿瞧着徽墨的穿戴,心中有些羡慕,她倒并非羡慕人家能穿金戴银,徽墨是大丫鬟,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寻常年节,主家对于这些体面的大丫鬟还有额外的赏赐。
什么时候她也能当上大丫鬟,有这么多的月钱就好了。多攒一些,能攒够赎身的银子,再有余钱购置几块地,弟弟也能有钱去书院读书。
不过她去服侍六公子,便是二等丫鬟,月钱比从前也高了许多,摸摸包袱里的木头盒子,鹦哥儿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老太太虽对裴境不亲近,毕竟是自己亲孙,哪有不疼爱的,流风阁在府里精致奢华仅次于未来的小侯爷裴埕。
提名叫流风阁,却是一处三进的院子,旁边便是个临水的角楼,风景甚好。
徽墨领着鹦哥儿进了流风阁大门,先将她带到丫鬟们住的耳房安置了个床位。
六公子还未成家,身边人口简单,流风阁又大,故而丫鬟们也能分到两人一间厢房。
“公子身边服侍的人不多,一等丫鬟便是我与羊豪,二等丫鬟除了你,就是生宣、镇纸、纹枰,你跟纹枰住一间。公子身边有两个小厮,空青和杜若,不过他俩不在阁里住。”
鹦哥儿意外倒是能有个单人的铺子,她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三等丫鬟们都是住通铺的。
“东西放好了,便跟我去等公子召见,你能不能留在咱们这,还得公子发话呢。”
这话一出,鹦哥儿明显紧张起来。
她幼年卖身入府为婢,早被磋磨的乖顺老成,她实在怕,若是六公子觉得她不合意,会不会打发她回去,这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可就挣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