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官兵当时是这么说的,‘她生得美还不肯嫁给我做妻子,这让我根本就无心巡逻,所以我就杀了她,这也是为了我们阳常国的安危!’”
蒲西瓜皱巴着脸,“这特么也算理由?”
合着她要是想吃一顿霸王餐,老板不让她吃,她就杀了老板。
理由是她不吃饭会饿肚子,饿肚子就没办法好好工作,不好好工作所以就不能守卫国家?
这特么什么狗屁理由!
丰二点头,“在阳常国,这就算。”
“这条律令是怎么颁布出来的?”蒲西瓜琢磨着,这种条律百官就能同意?
“阳常国的皇帝上位之后颁布的第一条律令就是这条,当时百官都同意了。”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
只要他们小心一些,不得罪朝中大佬,就不会被杀头。
就算以前没有这条律令他们得罪了大佬也会被暗戳戳搞死,现在这条律令一出,至少他们还能光明正大地搞死别人。
而朝中大佬就更同意这条律令了,毕竟没有比他们官还高的了。
“真是荒谬,”蒲西瓜觉得这简直太离谱了。
这种国家怎么还没有灭亡。
池则似乎察觉了她心中所想,“我听计玉泉说起过,如今的那位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野心勃勃,他是杀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才继位的。”
蒲西瓜只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全世界的皇帝都这样吗?”
桐年也是,非要杀了他的亲妹妹,现在这个也是。
丰二看着天,“皇室或许就是如此吧。”
蒲西瓜问道,“那车哈带着暗香来这里就不怕被追杀?”
毕竟车哈和暗香也是江湖人。
丰二摇了摇头,“或许也同我们一样伪装了也说不定。”
蒲西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暗香现在在哪儿。”
她看着街道,余光一瞥却见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
“你在看什么?”池则跟着看了过去。
“那个人好像那个我们去穿山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的?”蒲西瓜有些想不起来了。
池则开口道,“夹谷寒。”
“对!”蒲西瓜点点头,“就是夹谷寒,她来这里做什么?”
夹谷寒带着帷帽拿着剑在小巷子里穿梭。
蒲西瓜跟着走过去,“夹谷寒!”
夹谷寒没有回头,蒲西瓜一个人站在原地,“我认错了?”
丰二皱着眉头看着夹谷寒的背影,“你没有认错,那就是她。”
“她不是在找妹妹吗?怎么找到阳常国来了。”
蒲西瓜摇了摇头,“算了,先找暗香……”
“暗香?”
她神色一凝。
池则张口道,“暗香,好像确实和她画像上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暗香看着这个小土包。
不是说要带她尝尝最烈的酒吗?
车哈蹲在地上拔着杂草,每动一下,他背上的伤口就撕裂一下,鲜血晕染在黑衣上让人看不到。
“这里就有最烈的酒。”
暗香左顾右盼,“没有啊!是不是藏在这里面。”
她动手就想要刨土,被车哈制止,他从腰侧取下酒壶,“在这里。”
车哈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着土包打开了酒壶喝了一口。
“可是这酒是你随便买的!”暗香也跟着坐在地上,“我今天看着你买的,才花了十个铜板呢!”
车哈将酒壶递给暗香,他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悲寂,“喝一口。”
暗香接过酒壶,她抿了一小口酒,又觉得这酒没丰二当时给她喝的辣,便又喝了一口,“不烈啊?”
车哈拿走她手中的酒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你不懂,你还小。”
“你又说我小!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懂呢?”
她那么聪明,师父每次教她习武,她一下子就学会了!
车哈看着满脸傻气的暗香,“这里住着一个人。”
他指着小土包。
暗香歪了歪头,“人怎么能住在土里,你骗我!”
“人死了,就住在土里了。”
“这里有死人?”暗香眨了眨眼睛,师父每次都说死人死人什么的,她知道人死了就是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再长高了。
但是死人为什么要住在土里,她不懂。
车哈摇了摇头,“这里住着我的兄弟,兄弟就是关系很好很好的,能够愿意为了我去死的人。”
暗香看着他喝酒拔草,“那我没有兄弟。”
她的师父应该不会愿意为了她去死。
车哈低着头又喝了一口酒,“你知道为什么这是最烈的酒吗?”
他好像话多了起来,不过暗香没有察觉。
“为什么?”
“因为每喝一口酒,”车哈看着一只乌鸦从天上飞过去,“我就会想起我是怎么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