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安幸钦点她们新一轮的宿舍主题是:打牌。
“我知道我们可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学习或者谈理想谈未来,但是我决定打牌。”
“Good idea!”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在白粟文和陈楠希的热烈支持下,三人又开始了打牌生涯。
而白粟文的日记在记录打牌和饮食之外,又增加了新的内容。
“xx年10月2日晴
早睡早起打卡。海带丝吃完了,今日打牌。”
……
“xx年10月6日晴
今日打牌。昨晚晚睡了半个小时,今天不得不帮安幸洗袜子,可恶,明天一定早睡!米快吃完了,今天晚餐换成了挂面,好耶!终于开始吃别的东西了!而且挂面拌青椒黄豆酱好好吃啊,安幸的青椒酱真的拌什么都好吃,我下次要试试用青椒牛肉酱拌面嘿嘿嘿。ps:希望我们的食物能再多挺两天。”
十月七日,三人就快要吃完的大米不得不展开一次临时讨论。
讨论的内容是要不要打开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位室友的个人物品以寻找食物。
这个建议是陈楠希提出的,而出人意料的,这个看起来早就该被想起来、合情合理的提议,竟然在本应在生存方面最具大局观也最主动的安幸那里遇到了阻碍。
安幸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剧烈,这让陈楠希和白粟文都惊呆了。
本来,按照常理,翻最后一个室友的东西这件事是早该想起来的,毕竟食物这种东西经不起久放,放久了就可能坏掉,当时变异一来她们就立刻将自己的所有食物放到一起按可存放时间长短来吃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当时可能大家都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和变异这种大事,精神恍惚之下难免有想不到的时候,所以当时一起整理物资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要翻那位室友的东西,顶多在之后看到什么用什么。
而等集中物资的时间过去,大家又整合出了那么多吃的,无缘无故再提出去翻那位室友的物品又显得太过突兀,不管是白粟文还是陈楠希都因此不太好提。
陈楠希之前是认为,以安幸生存第一、不在意别人看法(误)的性子,等她想起来这件事,她早晚要提的,到时候也就顺其自然地可以把那位室友的东西也整理出来了。
但是一直到大米被吃的快要见底,陈楠希仍然没有等到“直来直去”、“生存第一”的安幸提出这件事,陈楠希只能认为安幸是真的忘了,所以无奈之下,她才主动提出了要翻那位室友的物品。
她以为只要自己提出来,那就是个无需商议的事,万万没想到,安幸竟然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她强烈反对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翻那位室友的东西。
白粟文不明所以地质问了几句,之前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安幸竟然和白粟文大吼起来。
白粟文的脾气哪里经得起激,何况安幸还不占理,安幸一发怒吼人,她立刻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最后两人相持不下。
陈楠希不得不出来调停,临时召开了这场讨论。
然而讨论进行的并不顺利,安幸拒绝进行更理智的讨论和交流,从头到尾只是激烈地反对反对,再反对。
白粟文也在气头上,两个火药桶碰到一起,这场讨论会不欢而散。
当天,三人的打牌活动没能进行下去。
晚上的时候,白粟文当然窝在被窝里偷偷哭,然而让陈楠希震惊的是,她从安幸那里也听到了隐忍的抽气声。
她不得不去设想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翻最后那位室友的物品这件事,竟然惹哭了安幸?
然而这是真的。
第二天起来,安幸和白粟文都肿着眼睛。
从这天起,宿舍进入了持续的低气压,三人都没再打牌。
白粟文虽然在气头上,但是事后发现连安幸都哭了,也震惊得不行,第二天起来意欲道歉,然而安幸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她都望而却步。
两人都没敢再提翻那位室友东西的事。
随着食物的消耗,装米的袋子也渐渐见底,在陈楠希和白粟文的左盼右盼中,第四次茶话会终于到了。
安幸的状态实在反常,老实说,陈楠希和白粟文都有点担心安幸能不能在茶话会中恢复正常。
万幸,安幸情绪异常归异常,但是还是很有原则性的,茶话会这一天,安幸终于愿意和她们正常交流了,甚至还提出,今天的茶话会娱乐主题是露营。
“露营?”陈楠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我们在宿舍,露营吗?”
白粟文也呆呆地跟着点头。
“没错。就是在宿舍,好吧,也许可以换个说法,你们也可以管它叫大龄版过家家。我们在地上用床单搭一个帐篷,然后把家伙什都搬到帐篷里,在帐篷里野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