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嬷嬷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历史上,这个人赐死兄弟诛杀逆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心狠手辣从不留情,心中一抖,哪里还想着什么试探,想要说的话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奴才没事。”
胤禛见她言行举止间恭顺,恐怕是自己多疑,小小一个奴才罢了,看在福晋面上,也就不为难,嗯了一声,神情略微有些缓和,“去服侍福晋吧。”
“是。”吉兰嬷嬷片刻都不敢留,忙走到乌拉那拉氏身后,不敢言语,乌拉那拉氏察觉到吉兰嬷嬷不对劲,忙问道,“嬷嬷,你怎么了?”
吉兰嬷嬷不敢说话,只是低垂着头,良久,方察觉背后冷汗涔涔,平日里她偶尔撞见这位爷,有福晋和弘晖在,四阿哥也不会分一点眼色给她,她并未这种紧张感,没想到四阿哥心中不悦时候,竟然这般可怕。
此时,吉兰嬷嬷突然想通一件事情,顿时一阵后怕,原来在极端的皇权面前,现代人的那套平等近乎于可笑,她之所以能在乌拉那拉氏面前追求平等,是因为乌拉那拉氏视她为家人,不在乎这个,所以她才能活下来。
乌拉那拉氏见吉兰嬷嬷不言不语,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此时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弘晖身上,眼见日落西山天色渐晚,忙招呼这三人歇息一下。
“九弟,十三弟,休息一下,喝些茶解解渴,弘晖,别老是缠着你两位叔叔。”
弘晖应了一声,九阿哥扶着他下了车,弘晖蹦蹦跳跳来到胤禛身边,“阿玛,太好玩了,弘晖下次还要玩。”
胤禛点点头,“好,下一次让你额娘陪你,今个太晚了,阿玛和你两位叔叔明日还有事情要办,他们要回去休息了。”
这明晃晃的逐客令,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自然也听出来,两人觉得不好意思,叨扰了四哥整整一天,“四哥,我们吃饱喝足,先告辞了,明个再见。”
胤禛也不挽留,这几日他连日奔波,十分疲倦,再加上今晚和九阿哥十三阿哥一起饮酒,兴头上并未太过节制,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盅,醉意上涌,任凭高无庸搀扶他回到书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天光大亮。
醒来后,胤禛揉了揉酸涩的双目,头痛欲裂,不由有些懊恼,往日他向来谨言慎行,这些时间恐怕是受了九阿哥影响,开始放飞自我。
耳边传来细桶的嚎啕大哭声,胤禛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一早醒来你哭什么?”
细桶转为抽抽噎噎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您昨晚睡得太死,哦,不是,百无禁忌,呸呸呸,睡得太沉,细桶怎么都叫不醒您,出大事了。”
胤禛眼前那块白板又出现了,这一次,太子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齐齐压在自己身上,将他死死压在康熙帝的身旁,定睛细看,康熙帝的好感度平白无故少了许多,又停在一百上。
胤禛眼前一黑,只觉得眉骨处突突作响,他拼尽全力才忍住愤怒,语气依旧平平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阿玛的好感度会降低?”
在细桶呜呜咽咽中,胤禛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还是那群搞事的猪队友,原本以为他们在自己带动下,渐渐向好的地方发展,没想到竟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猪队友们重出江湖。
原来昨天晚上,九阿哥和十三阿哥勾肩搭背离开,九阿哥并未回府,十三阿哥也未回阿哥所,两人觉得喝酒还未尽兴,尤其是怀揣着理想的两人。
十三阿哥一脸兴奋,“九哥,不如我们再去喝个痛快,顺便想一想那个书信铺子怎么办起来?”
九阿哥双手双脚赞成,两人完全忘记之前出于什么原因不和,甚至不太说话,只觉得现在两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大醉一场都对不起兄弟两个字。
两人原本想去醉仙楼,没想到无巧不成书,半路上正巧遇见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正要去京城第一楼的太白楼,可算是不期而遇,一行人说说笑笑就去了太白楼。
偏生掌柜的进货去了,新来的小二哥并不认识这群皇帝崽子,“几位爷,里边请。”
几位阿哥也不欲道破身份,见酒楼空空落落,“小二,怎么没客人?”
“回几位爷,快要到宵禁,除了楼上雅间还有一桌客人,再无其他人。”
看来楼上的客人也是达官贵人吧,几人并不在意,随着小二哥去了雅间,点上一桌酒菜,吃吃聊聊起来。
九阿哥兴头正浓,将自己发明的自行车告诉了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听到这个东西被四阿哥起名叫自行车,十四阿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四哥平日里冷静自持,没想到也挺幽默的,自己前行的车,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