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道,“皇阿玛,索额图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且证据确凿,偏生太子屡屡为他求情,很难不让人怀疑索额图的这些事情,太子有没有参与其中。”
四周的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明珠和八阿哥恨不能一左一右上去,将大阿哥的嘴堵起来,然后一脚踹出去,胤禛也是浑身发凉,完了,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康熙帝冷如冰霜的目光落在大阿哥身上,还未说什么,太子一跳三尺高,“胤褆,你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不对,是看我在这个位子上不顺眼,你早就想坐上储君位子是吧,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大阿哥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
胤禛看了一眼白板,看着那刷刷掉的好感度,以及细桶有气无力的声音,“皇上,再掉下去,您就要破产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无力的闭上眼睛,累了,毁灭吧。
康熙帝疲惫的声音传来,“都给朕闭嘴,来人,将胤褆圈禁宗人府,太子圈禁在毓庆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放出来。”
尘埃落定,诸位阿哥纷纷行礼告退,胤禛心中烦恼,只想退下后找个地方舔舐受伤的心,那么多丢掉的好感度,他心里难受,不如去九弟府上看看猫后空翻,散散心。
刚打定主意,走到乾清宫门口,身后传来康熙帝的声音,“胤禛啊,你留下。”
胤禛挑了挑眉,他大概明白皇阿玛找他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也就是为了皇阿玛最疼爱的太子。
“皇阿玛,儿臣在。”
康熙帝揉了揉眉心,神情疲倦,眼神落寞,他真的是疼爱太子入骨,对于太子,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此时想到太子红肿的额头,心中更酸楚,身为帝王,纵然有很多无奈,但是舔犊情深,也与常人无异啊。
“胤禛,去看看太子。”心里突然想到太子生辰上,几位阿哥送的生辰礼深得太子的心,若是他们也去开解太子,想来太子的心情会好上许多。
“让他们几个也去看看吧。”康熙帝说完后,不再言语,将桌上包着墨鱼碎片的帕子递给四阿哥,“你是个孝顺的,朕很欣慰。”
胤禛捧着一包碎片走到乾清门外,无奈的往毓庆宫走去,毁人好感度如夺人钱财,他现在对太子的讨厌度比之当年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能带上一壶鸩酒去探望。
细桶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皇上,您现在可是比肩居委会大妈啊,还是朝阳居委。”
胤禛听不懂居委和朝阳居委的意思,但是大妈,估计不是好寓意,冷哼一声,懒得理睬。
到了毓庆宫门口,门外守着的御前侍卫见到四贝勒,忙躬身行礼,听四贝勒说皇上命诸位阿哥来探望太子,更是毫不怀疑,按照皇上对太子的圣眷,这很正常。
胤禛踏进内殿,太子正恹恹躺在贵妃榻上,见到胤禛,眼皮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四弟来了啊。”
胤禛点点头,坐在太子身边,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是皇阿玛让我来探望你,你今日实在不该惹怒皇阿玛,伤了他的心。”
太子嘴唇哆嗦了半晌,无力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不顾索额图啊,毕竟他是我叔公。”
胤禛有些无语,语气也有些重了,“亲疏有别,皇阿玛毕竟是我们的阿玛,你为了一个外人,忤逆自己的阿玛,实属不该啊。”
太子眼皮动了动,薄唇长吁出一口气,“四弟,你不了解,皇额娘崩逝后,赫舍里家,我就只有叔公一个亲人了。”
胤禛见太子油盐不进,皱了皱眉,“太子,你有没有想过,索额图也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太子猛然睁开眼,眸中凝着哀伤,呵呵笑了良久,“我知道,虽然叔公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自然会知道。”
胤禛想到前世索额图被囚禁后,太子数次冲到乾清宫与康熙帝理论,为索额图求情,他一直以为太子并不知道索额图的恶行,如今看来太子并不糊涂,知道索额图的罪行。
“殿下知道索额图欺瞒你利用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不惜惹怒皇阿玛?”胤禛有些不解。
太子一双墨黑的秀目静静望着他,语气淡淡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忧伤,“因为除了皇阿玛,这宫里这朝堂上,也就只有他对我还有几分真心。”
胤禛不由瞪大眼睛,他很想劝说太子,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说得是事实。
太子自嘲般笑了笑,“我一出生皇额娘就不在了,除了皇阿玛,这宫里的人,对我好也罢,畏惧我也好,哪个不是看在储君的面子上,不像他们,至少还有额娘为他争为他斗,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