铆足了劲想要把武嫔推出来。那自然是不会放过踩她的机会的。
魏紫说:“不止是皇后。齐妃、熹妃、裕嫔,都是可以调阅的。”
年姒玉倒是没想到:“裕嫔也可以?”
魏紫道:“裕嫔养着五阿哥。在宫中,也是有些体面的。”
况且,裕嫔同熹妃一向交好。便是裕嫔不能瞧,熹妃若知道了,那就等于裕嫔知道了。调阅不调阅的,也没什么要紧。
年姒玉想,若这样讲,宋氏未必就不行。她也是嫔位,也有封号,虽然养着的是两个格格,但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宋氏时常跟在乌拉那拉氏身边理事。
她同皇后总是有些联系的,皇后会用她。这到了宫里,她大约也算是皇后的人。皇后知晓了,宋氏未必就不知晓。
魏紫说:“如今这消息见风似的长。一会儿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奴才即刻让人去查,但消息来源太杂了,谁也不晓得是谁先说的。源头只怕查不出来。”
这背后布局的人,就是仗着宫里人多,主子多奴才多,才敢干这样的事情。
若只有万岁爷的嫔妃,宫里头奴才们都是有数的,耗费些精力,保管一查就出来了。
偏偏宫里头住着好些人,像先帝爷的太妃们,这就不好去惊动了。查起来很有些困难。
年姒玉就问:“养心殿那边,也知道了?”
魏紫还真是特意打听过的,她说:“养心殿在前头,与咱们后宫隔着好几道宫墙呢。各个出入口都有侍卫把守,后头的宫女去不到前头。皇上入宫后,治宫甚严。将从前治理雍亲王的规矩都沿用到宫中来了。”
“从前在潜邸时,就是前院后宅分开的。后宅的人不可轻易到前院去。这传递消息也不能随意。前头所用的宫人,都是另外挑选的,除非皇上选派,轻易不会到后头来。”
“奴才想着法儿打听了,万岁爷忙得很,养心殿里天天见大臣,还往前头清台寺去了好几回,怕是顾不上这些后宫里的琐碎事。但苏培盛是一定知道的。若皇上问起,苏培盛应是会说的。”
魏紫说的这些规矩,年姒玉知道,只未想到,这人竟将规矩带到宫里来了。
这样一来,前头和后头割裂了,倒也是好事。比先帝爷在的时候,规矩是严多了。毕竟这后宫里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在养心殿,确实是应当谨慎些。
只是苏培盛……年姒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未必会将这事儿跟皇上说。”
年姒玉了解他的很,她笑道,“苏培盛这人圆滑得很。姑姑在姐姐身边这么久了,是该知道的。这没影儿的事,他能在皇上跟前说了,平白惹皇上不痛快么?皇上看重年家,摆明了抬举翊坤宫,这些话说出来,皇上要生气,苏培盛也讨不着好。”
“他只是养心殿的总管,是贴身侍候皇上的首领太监。又不是后宫的总管太监。他的分内事,是伺候好皇上,守好养心殿。”
在这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谁会把不是自己的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呢?
魏紫心想,倒是她糊涂了。
苏培盛那个老滑头,还真是如此的。
哪怕当年皇贵妃那样盛宠,也没见这位苏公公巴上来的。
魏紫便道:“那咱们想法子往万岁爷跟前递个话?”
这样的风言风语,当叫皇上知道,是委屈了他们年主子的。
年姒玉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声清脆动听:“姑姑,告状可不是这么告的。”
这布局的人手段这样稳又这样快,就是要掌握主动权,想要翊坤宫,想要她陷入被动之中。
她便是要主动,也不是这么个主动的法儿。
魏紫猜不着她年主子的心思,便不乱出主意了。
皇贵妃从前遇着事儿,还真就是这么告状的。可到了年主子这儿说不行,魏紫可猜不到他们年主子古灵精怪的主意。
干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年姒玉就教她:“姑姑带着人,装个样子去查。就不必真要查出个什么来。只要叫宫里头的人都瞧见,翊坤宫的人在查,这就行了。把样子做足了,这事儿就不必继续了。”
“其他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皇贵妃独宠了十年,皇贵妃在胤禛身边的时候,胤禛就没去找过别人,也没有别人在这期间生过孩子。
皇贵妃又是那样清冷的性子,出身年家,她进府做侧福晋的时候,他们二哥年羹尧已经是四川巡抚了。
进府就是侧福晋,家里父兄又这般给力,皇贵妃根本不需要同那些女人有什么亲密的联系。
李氏必然不会同皇贵妃和平共处,乌拉那拉氏也不会和皇贵妃做好姐妹。那会儿的皇贵妃一个侧福晋,也不会去和格格侍妾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