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贾政不在家,对这姑娘一通冷嘲热讽,这姑娘不堪受辱,撞墙自尽,以证清白。
而巧的是,贾政这个时候回来了,正好撞见这一幕。
乐子顿时就大了。
贾政将王夫人一通责骂,斥其心如蛇蝎,过于歹毒。
被这一闹,阖府都传这姑娘与贾政之间不干不净。
终于惊动了贾母,得知了前因后果,贾母将王夫人骂了一顿,又请了这位姑娘来见。
原本贾母也当这姑娘心术不正,叫来便问她愿不愿意给贾政做妾,哪知这姑娘气得脸色发白,起身不卑不亢的婉拒了贾母的提议,当天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离开了荣国府。
贾母自觉错怪了这位姑娘,有些难受,吩咐鸳鸯送了一百两银子做赔礼。
那姑娘原不肯收,鸳鸯硬塞给了她,又劝她收下,还道贾政真的看上了她,在京城这地界,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斗得过权贵?鸳鸯连哄带劝,终于说服了这姑娘收下银子离开了京城。
这姑娘虽然离开了京城,了无踪迹,但贾政和王夫人之间的裂痕却并没有就此复原,反而愈演愈烈,王夫人几乎日日跑到兄长家里诉苦。
王子腾这个人,也没别的毛病,就是护短。
听闻这件事,也不去找贾政,直接联系了熟悉的御史,在朝堂上弹劾贾政宠妾灭妻。
这个妾倒不是指离开的那位姑娘,而是贾政后院那位赵姨娘。
那位姑娘离开后,贾政怨恨王夫人,便日日宿在赵姨娘房中,连每月初一十五,都不去王夫人房中睡,将王夫人正妻的脸面全然踩在脚下。
王子腾请人弹劾,那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贾政被皇上以修身不严为由,将他十几年才升上的员外郎之职,直接‘官复原职’,降到了工部主事。
贾政没想到王子腾会这么做,怒气冲冲找去王家质问,却被王子腾嘲讽了一通,又以权势相逼。
倘若贾政再宠妾灭妻,那这官儿也别做了。
贾政憋屈的回了府,至此,夫妻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虽每月初一十五还住在王夫人屋里,却形同陌生人,王夫人的日子反倒愈发难过了。
元春将这些事用简短的语言描述完后,问贾琏何时回京。
显然,这是来通风报信的。
贾政受此打击,官位和声势都大不如前,贾琏若是这个时候回京,正好夺回荣国府大权。
贾琏看完信,顿时乐了。
去年王子腾频频写信吓唬王熙凤,经过贾琏的解释后,知道王子腾就是在骗她,王熙凤顿时就恼了,决定让她的好二叔好看。
那位风华正茂,才华过人的姑娘,正是王熙凤安排的。
王熙凤当然不会去送二老爷一个美妾,那她成什么人了?拉皮条的?
她只是想让她姑妈知道,威胁她没有好下场。
哪知效果居然这么好……
贾琏拿着信,进了王熙凤坐月子的屋子,给她报喜。
接了贾琏递过来的信,王熙凤快速扫完,顿时笑了起来,“我就略施小计,他们就自己反目成仇了?这夫妻情分也太脆弱了吧?”
“他们之间哪儿有什么夫妻情分?”贾琏听了好笑的道,“我那个好二叔,心里从来就只有他自己,也就我的好二婶看不明白,还当我二叔是真敬重她呢。”
现在遮羞布彻底没了,他二叔真面目也暴露了。
王熙凤唏嘘的道,“我竟不知道该恨我这姑妈,还是该同情她了。”
“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贾琏嗤笑道,“你找的那个姑娘,虽然是故意吸引我二叔,但却没有做什么下流的事,她和我二叔之间,也是清清白白。我这好二婶真是聪明,以为趁着我二叔不在家就可以欺负人家,却不想人家如此刚烈,还被我二叔抓个正着,过去二十多年的慈善面具可不就彻底破碎了?”
他二叔为什么敬重王夫人?还不是真的相信了王夫人是个慈善人?
结果,他突然发现被王夫人欺骗了二十多年。
以他二叔的清高自负,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
迁怒王夫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凡我二婶沉得住气一些,都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贾琏道。
听了贾琏的话,王熙凤顿时从心软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是我想岔了。”
王夫人会有这个下场,那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王熙凤可没叫那姑娘玩儿什么自证清白,只是让她去给她姑妈添堵一段时间,时间够了,就以找到了亲人离开荣国府。
哪知她姑妈这么‘厉害’,对人家一通羞辱。
人家也是有脾气的,被你这么一番羞辱,怎么会不心生怨怒?
那么,被报复也就是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