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兄。”柳文羲抬手见礼,“牧兄这是往哪儿来?”
牧麟笑着道,“刚同朋友一起在春兴楼吃酒,没想到出来就遇上了你,你这是去哪儿啊?”
“闲着没事,随便逛逛。”柳文羲笑着道。
牧麟闻言,眼睛一亮,“那不如跟我们一起啊。”
“你这是要去哪儿?”柳文羲问道。
牧麟道,“前边儿新开了一家戏院,听说是南边来的,柳兄不是从南边来的吗?不如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柳文羲对看戏没什么兴趣,虽然他也出身读书之家,但家业不大,也就足够他兄弟二人读书,自然没有闲钱去这些玩乐的地方。
“我不看戏。”柳文羲道。
牧麟劝了两句,没劝动,便没有再强求,“那下次我们再聚。”
“好。”柳文羲见牧麟不再劝他,也松了口气,忙带着小厮随从走了。
目送柳文羲走远,牧麟叹了口气。
他是真想约柳文羲一块儿去听戏,只可惜柳文羲不愿意。
“牧兄何必叹气?柳公子不给面子,我们给你面子啊。”跟牧麟一块儿的公子哥们笑着道。
牧麟横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个屁。”说着,抬脚便走。
他身后这些公子哥们出身都不如牧麟,也就一两个交好的,其余的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奉承讨好他来的。
对这些人,牧麟一向不喜欢,可他也知道,出身仕宦之家,跟这些人打交道不可避免,即便不喜欢人家,也没有必要得罪。
毕竟,人的际遇是很玄学的,谁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不会出头呢?
卢轩、王益与牧麟家世相当,三家是通家之好,互相联络有亲,三人互为表亲,年岁相当,感情自然也好。
注意到牧麟的态度不对,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
“阿麟,那个柳公子什么来头?”卢轩和王益虽然都是仕宦之家的子弟,但却都没有进国子监学习,而是在一家上京的书院读书。
三人之中,也就牧麟进了国子监。
牧麟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冯渊冯大人吧?”
两人闻言一惊,“冯神判?”
神判冯渊的大名,上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方才那位柳公子,可是冯渊亲口承认的弟弟。”牧麟道。
卢轩疑惑的道,“冯神判哪儿来的兄弟啊?他爹娘去的早,不是就生了他一个吗?”
别说亲兄弟了,那冯渊可是堂兄弟都没有。
同族的倒是有两个族兄弟,可那都出了五服,血脉已远,除了同族,关系还真不亲。
“甭管人家冯神判有没有兄弟,总之这位柳公子如今是冯神判亲口承认的弟弟,休沐的时候柳公子可都住在神判府呢,这个消息绝对没错。”牧麟道。
当然,牧麟与柳文羲结交,也不全是因为冯渊。
柳文羲品行上佳,牧麟自然愿意与之结交。
“你刚才邀他一块儿听戏是……”王益若有所思。
凭牧麟的家世背景,即便柳文羲是冯渊亲口承认的弟弟,也不至于让他讨好,牧麟的态度也不像是讨好,倒像是想交朋友。
可同在国子监读书,牧麟有大把的时间跟柳文羲相处,何必多此一举的在休沐之日约人听戏?
王益和卢轩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成算。
牧麟多半是为了他们俩,想将自己认识的朋友,介绍给他们俩认识。
也就是说,牧麟认为柳文羲值得他们平等相交。
牧麟白了二人一眼,“我就不信你们想不到原因。”
“嗨,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了,”卢轩笑了笑,道,“那位柳公子瞧着确实对听戏不感兴趣,你若是有意介绍我们认识,倒不如下次直接点,定个酒楼,就我们几个聚一聚便是。”
后头那些人,就没必要带着了。
牧麟想了想,觉得卢轩说的有道理,“那我回头跟柳文羲商量商量。”
“应当的。”
这头已经商定好,那头柳文羲还浑然不知。
在外头逛了一圈,柳文羲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便干脆回府。
现在这个时节,上京的气候还是很炎热,在外头逛了一两个时辰,柳文羲热的汗流浃背,回到府里便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裳,顿时清爽许多。
又看了会儿书,正院那边传饭,柳文羲便去了正院跟冯渊夫妻一道用饭。
用过饭,柳文羲告辞,回屋歇息。
次日,柳文羲回国子监,冯渊则照常去衙门办案。
有冯渊坐镇京师,京中还是很太平的,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谋杀的命案。
时间一晃,就进了八月。
初三是荣国府老太太的生日,虽不是整寿,可老太太年岁大了,生日的时候多少也会办个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