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要我说,贾珍原也没资格参加他们的婚礼。”贾琏皱起眉,有些厌恶的道。
王熙凤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什么,“不会是侯爷你叫人打了珍大哥吧?”
贾琏噎住。
“还真是你?”王熙凤何等了解贾琏?一看贾琏语塞的样子,就明白了。
贾琏讪讪的道,“我只是叫人收拾他一下,可没让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按照他的意思,下手重不重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王熙凤摇摇头,“可别叫珍大哥知道,否则他该恨死你了。”
闻言,贾琏也不说话。
——那他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之后两天,风平浪静。
大抵是有秦项明给的催眠药,以至于这两天宁国府都安安静静的。
不过,贾珍伤到了那物的消息却传遍了整个京城,哪怕是平头百姓,都耳熟能详了。
冬月二十一这日,贾琏带着王熙凤去宁国府,出席了贾蓉的婚礼。
宁国府人口稀疏,老太爷贾敬在京郊修道,贾蓉的婚礼他并不回来参加,贾珍又在儿子大婚前伤到了那物,如今正在养伤,这下直接没了男性长辈撑门面。
接到婚宴请帖的人家都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来。
结果就听说贾琏出席了婚宴,这下子别说收到了请柬的四王八公故旧,连没收到请柬的一些官员勋贵,也都带着贺礼上门祝贺来了。
这些都是来巴结贾琏的,贾琏这人回京之后,要么在衙门,要么就在家里,四王八公这些故旧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他。
贾蓉的婚宴,那可是个好机会啊。
对于这些人的奉承,贾琏虽然厌烦,但并不害怕,平日里不出门,只是想把时间都留给妻儿,不想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可不是他怕了这些人。
因着贾琏坐镇,贾蓉的婚宴顺顺利利的度过。
但贾琏也算是客人,他没在宁国府久待,等新娘子送入了洞房,他就带着王熙凤退场了。
贾琏一走,大部分的官员也跟着走了,就剩下西府的人和四王八公的故旧捧场。
事后,贾琏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总之宁国府那边,贾珍彻底销声匿迹,外头根本听不到他任何消息,但也没有他的死讯传出来。
贾琏估摸着,贾蓉一直在用催眠的药让贾珍睡着。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这日贾琏休沐在家,刚用过早饭,正打算去书房练字,幽竹就来了。
“侯爷,宁国府蓉大爷夫妻来了。”
贾琏挑眉,“让他去书房见我。”
王熙凤见状,便道,“平儿,去替我接蓉儿媳妇进来。”
“是,夫人。”平儿领命出去了。
贾琏与王熙凤对视一眼,“那我去书房了。”
“去吧。”
贾琏对王熙凤还是很放心的。
他去了书房,没一会儿幽竹就带贾蓉进来了。
“侄儿给叔叔请安。”贾蓉进门就行了个大礼。
贾琏本就是他的长辈,这礼倒也受得,因此没阻拦贾蓉。
“你这新婚燕尔的,不在家里陪媳妇,来我这里做什么?”贾琏笑骂道。
贾蓉讪讪的道,“侄儿是来感谢叔叔相救之恩的。”
哦?
贾琏挑眉,“什么相救之恩?”
“我爹的心思,想必叔叔都已经知道了吧?”贾蓉没有直说,只说了这么句话。
贾琏听了这话,倒是挑起了兴致,“哦?你爹有什么心思?”
贾蓉噎住:琏叔你装什么傻啊?明明什么都知道了。
自己的亲爹看上了自己的妻子,这么丢人的事,他哪里说得出口?
“琏叔……”
贾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
见状,贾蓉不敢跟贾琏对视,心虚的道,“不瞒叔叔说,其实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前两天我媳妇跟我说的。”
秦氏?
“你这媳妇倒是比你聪明。”贾琏轻笑道。
贾珍那点心思,连只去了宁国府参加一次赏菊宴的王熙凤都看出来了,宁国府里那些非常了解贾珍的下人能不知道?
说不定,秦氏还没过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异常。
只是她的地位也不高,面对这种困境,除了依仗娘家,能依靠的就只有丈夫。
可惜,她养父官位太低,丈夫又不敢忤逆父亲。
要不是贾琏横插一杠,她除了一脚踩进这个坑,就只有冒死逃婚。
可她一个弱女子,相貌身段又这样出众,怕是刚出城,没等宁国府把她抓回去,就先被一些歹人抓住卖到青楼里去了。
贾珍的意外出事,是秦氏没想到的。
一开始她确实只以为是意外。
可嫁到宁国府后,就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