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能叫贾珍现在就死了。
新娘子快要过门的时候，未婚夫的爹死了，这不是晦气吗？
“是，奴才这就去请秦大夫。”幽竹躬身退了下去。
贾琏看向王熙凤，“你就不用去了，在家里照顾英哥儿和莹姐儿。”
“要不，我还是一起去看看吧？”王熙凤皱着眉道。
贾琏摇摇头，“不用，我带上秦大夫就行了。”
闻言，王熙凤也没坚持。
她其实也不太喜欢去乱糟糟的宁国府。
将女儿交给乳母抱着，贾琏转身往府外走去，刚出门，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秦项明也提着药箱站在了马车旁。
见贾琏出来，秦项明上前，用眼神询问贾琏。
贾琏摇摇头，“先上马车，去宁国府看看。”
“好。”秦项明见贾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没多话，跟着贾琏上了马车，往宁国府而去。
马车停在宁国府门前，因不是正式拜访，并没有开中门，贾琏现在也不讲究这些排场，带着秦项明直接从东角门进了宁国府。
宁国府里已经乱成一团，过了仪门，进了大厅，尤氏、贾蓉都在。
贾琏没看到贾敬的夫人李氏，也没看到堂妹贾琬。
不过他也没问。
“珍嫂子，蓉哥儿，珍堂哥怎么样了？人呢？”贾琏问道。
尤氏和贾蓉的神情都是说不出的古怪，叫人看了就浑身难受。
贾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琏叔还是让大夫先……先进去看看，能不能治吧。”
这话听来，格外古怪。
贾琏眉头微蹙，扭头给秦项明使了个眼色，又道，“珍堂哥人在哪里？”
“府里的下人抬回来之后，安置在了东暖阁，赖升，带秦大夫进去。”贾蓉解释了一句，扬声吩咐总管赖升。
这反应……
贾琏眉头越皱越紧，干脆也跟在秦项明身后往东暖阁去了。
见状，贾蓉一慌，“琏叔，您别去。”
“为何？”贾琏脚步一顿，扭头问道。
贾蓉噎住，“这……”他顿了顿，咬着牙道，“您别去，莫脏了您的眼。”
“你叔叔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贾琏不以为意，扭头走了。
贾蓉愣了愣，哭丧着脸，心道：叔叔诶，这场面……您怕是真没见过。
已经走远的贾琏自然不知道贾蓉在想什么，他跟在秦项明后面，完了几步进东暖阁。
因此，刚跨进门，就见秦项明表情扭曲了一瞬，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这是认真的吗？
贾琏正要上前，却被面色难看的秦项明制止，“公子，您可别再上前了。”
秦项明这个反应，让贾琏停住了脚步。
“怎么……怎么了？”贾琏还从来没见秦项明给人治病的时候，出现过这种……表情。
秦项明深吸一口气，走回来，将贾琏推到门外，然后将门一关。
被关在门外的贾琏：？？？
过了一会儿，秦项明打开门出来，叹了口气，“没救了。”
贾琏面色微变，“没救了？”顿了顿，“死了？”
秦项明噎了噎，“他这跟死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没了男人的玩意儿，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儿？
贾琏觉得这话有点古怪，“秦叔，你别跟我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公子你的担心，楚悠应该是替你完美解决了。”秦项明虽然没见过这种程度的伤势，但想想昨儿贾琏找他说的事儿，再对比贾珍现在的下场。
他不难猜到是谁动的手。
秦项明咂舌，心道，看来以后得离方楚悠那小子远点，太危险了。
贾琏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哽住：“是……”
秦项明见他明白了，也不多话，缓缓点头。
“……”贾琏。
这才过去半天吧？方楚悠的效率也太高了。
怎么办到的？
贾琏满脑子疑问。
“走吧，去见见他夫人和儿子。”秦项明道。
贾琏有些恍惚的跟着秦项明进了大厅。
尤氏和贾蓉还在这里等着，见他们回来，都一副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表情。
贾琏：“……”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这是他发话让方楚悠干的，但他没想到方楚悠下手这么狠辣。
哪怕没看见伤势，但能让秦项明把他从屋里推出来，都能想象到画面有多凶残。
“大夫……”贾蓉干着嗓子，才开口，就被自己呛了一下，“咳咳。”
秦项明看他可怜，没等他问下去，便道，“你爹这东西，没救了，不过我给他止了血，”他将准备好的药丸和药方塞给贾蓉，“这瓶子里的药是止疼的，方子是调养身体的。你爹性命无虞，就是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