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你这个。”乔灼冲着伙计一挥手,又皱眉说:“顾长怀最近惹了什么人?”
顾归帆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拍了拍膝盖一问三不知地回:“大哥最近早出晚归,我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
乔灼放下茶盏,他算是知道顾长怀为什么要先把这个蠢弟弟送出国了。
乔灼抬眸直视着顾归帆,直白道:“那现在警局谁是一把手,这你总该知道。”
顾归帆利落点头,说出一个人名。
“马骋。”
——
警局里。
马骋正坐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局长办公室擦拭着手.枪,偌大的房间里布置已经全然更换成他钟爱的款式,巨大的拿破仑油画悬挂在他头顶,面前办公桌上是堆积的文件。
忽然门外传来吵闹声,是王庆在喊:“乔老板,乔老板!我们局长现在正忙……您改日……”
马骋一听乔老板三个字蹭的坐直,拉开桌柜就把那支手.枪扔进抽屉里,咣当一声刚响起,办公室的门也被人从外踹开。
砰——
门板反弹在墙壁上发出剧烈声响,按在上面的漂亮玻璃画也跟着颤了颤,办公室外座位上的众人都不免好奇地探头探脑。
马骋脸上立刻摆起客套笑容抬步就迎了过去,“乔老板,稀客啊。”
乔灼冷淡颔首,“马局长。”
王庆站在乔灼身旁眼神冲着马骋传递消息,实在拦不住啊!
马骋知道王庆不可能拦得住乔灼,便只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反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句请坐还没说出口,只见乔灼一手揣兜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在了拿破仑巨幅画像的下方,眼神居高临下。
马骋对此只能忍着,笑容僵硬几分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这到底谁是客,谁是主。
“乔老板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马骋笑着问。
乔灼神色慵懒地一扫桌面,一手撑着侧脸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跟马局长道个贺。”
男人说这话时眼神微垂,鸦羽般的长睫忽扇忽扇,漂亮的颈子被西服裹着,手腕侧脸都白得亮眼,灼烫人心。
马骋忽然觉得这样的人坐在办公桌后也别有一番滋味。
马骋起身时依旧笑着,“乔老板客气了,改日我选个日子宴请宾客,您可一定要出席赏脸啊。”
马骋话音刚落,就对上乔灼那张似笑非笑的狭长双眼,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乔灼冷笑着说:“是啊,忽而想起前些日子我的生日宴,马局长太忙并未出席,那邀请函最后也不知落在了谁的手里。”
马骋笑容维持不住,眼神已经沉了下来,这乔灼是故意的,他在试探晏牧渊和自己的关系。
可江城最大的煤矿铁矿还都在乔灼手里捏着,马骋没办法在这个档口与他撕破脸,只能忍着应:“真是抱歉,那日我公事繁忙……”
乔灼不等马骋说完就啧了一声,“副局长公事繁忙,长怀可是去了。”
马骋闻言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乔灼却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声音也轻,“开个玩笑而已,马局长可别生气。”
马骋擦着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腿一软坐回沙发。
乔灼状似苦恼地嘶了一声,“我最近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马局长。”
马骋知道乔灼还在试探,问:“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得上乔老板,一定鼎力相助。”
乔灼随意拿起桌上的钢笔转了转,手指纤长白皙。
“不知道马局长是否知道晏牧渊这个人?”
马骋眨眨眼,面色未改,皱着眉仿佛思考半晌才回:“是有这么个人,初来江城打过几次交道。”
乔灼轻挑眉,“这晏牧渊与我十分不对付,马局长帮我料理一下,也算是彼此以后放心合作的投名状。”
马骋:“……”
乔灼翘着二郎腿,似乎不解地问:“怎么,马局长不想给我这个人情?”
马骋起身目光坚定,“不,乔老板误会了,只是我才刚上任,那位晏牧渊也是个狠角色……”
乔灼伸出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眼神凌厉透着询问,“我只要一个答复,马局长,帮还是不帮?”
马骋后背被冷汗浸透,正踌躇间忽然只见乔灼砰的一声大力拉开桌柜抽屉,一把将那支手.枪拎了出来。
马骋脸色瞬间惨白,他怎么会知道!
乔灼手里握着枪十分随意地转了转,而一旁的马骋却看得心惊胆战。
“乔老板,这个忙我帮您。”
乔灼闻言没有半分犹豫噌的一声站起身,将把那手.枪按在桌面上对着马骋冷笑:“枪不错,马局长。”
直到乔灼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开警局坐上轿车扬长而去,马骋提着的那颗心才缓缓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