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发现爸爸白头发还挺多的,尤其是后脑勺的地方,黑白夹杂地挺多的,她一根根拔得很快,然后又一根根把头发全都放在一处,放在爸爸面前,让他看着她拔下来的头发。拔得快了,有时候还会把黑头发给拔了。
聂泳平看着眼前一根根增多的黑发白发,他家元元好像不怕会把他拔秃一样。
拔头发的速度快且勇猛。
唉,聂泳平可惜了一下自己被拔掉的黑头发。
聂元:“………”她看了眼拔掉的黑头发,好像是和白头发差不多。
她心想,对不起爸爸,拔了好多黑头发。所以这下聂元拔得更小心了。
但没多久聂元就又听到爸爸的话外音,“虽然黑头发被拔太多了,但是是元元拔的,拔光了我也不在意!哈哈哈哈我也是有女儿帮拔白头发的人了!!!”
聂元:“………”
何淑画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女儿和她爸爸父女俩不知道做什么,她也没在意。
她喊了一声,“元元,先停一下。”
“嗯嗯!”聂元说停就停,仰着头看妈妈端着糖水走过来。
“妈妈!”她甜甜地喊了声,然后坐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妈妈,她知道妈妈要秋后算账。
何淑画看着女儿狗腿的样子,有些好笑,想笑但是她又忍住了,这回不能被女儿左右了。
她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然后板着脸让女儿来到她身边,“过来妈妈这。”
聂元知道妈妈这回严肃了,马上撅着小屁股爬过去。
“妈妈……”
“张开嘴让我妈妈看看喉咙。”
聂元乖乖地张大嘴,“啊啊~~~”
何淑画仔细看了看,女儿的喉咙情况还好,没有发炎,没有红肿,那就是大喊大叫没有伤到根本。
但想到女儿尖叫的样子,何淑画让聂元坐直了,端起刚冲的蜂蜜糖水,“妈妈喂你。”
“嗯嗯!”聂元乖乖接收妈妈的投喂。
“甜吗?”女儿难得地乖巧,何淑画看着心情不错。
聂元点头,“妈妈!呀!”
“呀是什么意思?”何淑画反问她,小孩子吃东西总会从嘴角漏一点,何淑画拿布巾擦了擦女儿的嘴角。
“呀!呀!呀!”聂元又是用手指,又是眼睛盯的,指着看着何淑画手里的蜂蜜糖水。
何淑画懂了,“甜是吗?”
“嗯嗯!”聂元点头如小鸡啄米。
何淑画教她,“甜!甜——不是呀呀,是甜甜!”
“叠叠!”
何淑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元元说“谢谢”时,也会发音成“叠叠”,说“甜甜”时,也会发音成“叠叠”,总之每个字的归宿都是“叠叠”。
聂元听着妈妈的话外音,心里那个委屈,她学着小孩子说话容易吗?!
她绞尽脑汁,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出来这个“叠叠”的读音和“甜甜”相似!
而且,两个“叠叠”哪里一样了,明明音调不一样!一个重音,一个轻音!
“妈妈!”看着妈妈还在想,聂元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她皱着小眉头,腮帮子膨胀起来,像极了蒸熟的白面包子。
何淑画笑着“啊”了一声,看着女儿皱眉的样子,也知道女儿生气了,“妈妈不笑了,妈妈不笑了,来我们继续喝糖水!”
“喝了糖水,喉咙不痛痛!”
聂元听她这么说,才舒展开眉头,乖乖喝起糖水。
“要是你外婆在,听到你喊这么大声,外婆肯定心疼急了我们元元!”
聂元“嗯嗯”点头,这个确实,不过外婆已经回家了,因为舅舅何进到了小谷村帮爸爸建房子,舅舅就让外婆回家里住几天,等舅舅忙完了外婆就又会回来了。
聂元庆幸,幸好外婆不在,不然外婆也会“教育”她的!
她可怕外婆唠叨了!
“只会点头的鬼灵精!”何淑画伸出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才没有!她也有记爸爸妈妈还有外婆的话,但是每次记住了,再做同样的事时,也还是会总犯同样的错误。
聂元欲哭无泪,她也不想这样的。
喝完了蜂蜜糖水,聂元有些困了,她撒娇喊了一声,“妈妈~”抱着她的腰,想要在何淑画怀里睡觉。
何淑画看着她半睁不闭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睡吧睡吧!”
聂元在妈妈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何淑画抱着她起身去往房间。
把她放下床盖好被子后,何淑画就出了房间,看到丈夫还盖在草席上,匍匐着身体在捡东西。
“你在干什么?”她走过去问。
“捡头发。”聂泳平头也不抬。
何淑画站着往地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她盘腿在草席上坐下,视线近了,她就看到了草席上的头发,短短的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了,“刚才元元帮你拔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