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忘了,我想着赶紧汇报,他们也想着赶紧了解情况,大家都忽略了。”钟元想摸一下头上的上,但手还没洗,怕感染也就没摸又放下了。
他食指贴着她的下巴,抬起她脸,脸色差了点,苍苍白白的,头皮湿湿黏黏地贴在脸颊两边,脸也小了一圈,他的手都比她的脸大。
是天赐把右手覆上她的脸,“我的手都比你的脸大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钟元翻了个白眼,一把拿下他的手,“行了,别当怨夫了,你打个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把大灰送过来。”
“我爸妈你爸妈?”
“你。”丁籽柔和是童安长住在科学院的宿舍里,可以自由进出,可以帮忙带大灰进来。
是天赐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钟元问起了大灰的情况。
“就这几天的事,昨天吊针之前,一直在吐,吊针后吃药了就没吐过了,今天我出门前,胃口还是很好的。”
大灰已经是老狗了,她几岁大灰几岁,钟元知道大灰现在肯定很难受,她都急着见大灰,它肯定也急着见她。
一个小时候,丁籽柔将大灰以及一些行李送到了科学院,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何淑画和钟泳平。
他们知道钟元要暂时住在科学院出不来,就赶紧跟过来了。
何淑画和钟泳平被带进了科学院。“元元,你受苦了,等你能回家了,妈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钟元抱着大灰顺毛,她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她瘦了。
“元元,你老实跟爸爸说,以后还需要你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吗?”钟泳平的话问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他紧张地盯着女儿。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钟元。
“暂时不会了。”
钟泳平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心里决定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让她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他只能接受女儿在地球内活动,至于去别的时空,经过这大半年的等待,他越等越心慌,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钟元知道爸爸心里慌张,她抱了抱爸爸,“爸爸,待会留下来吃饭。”
丁籽柔赶紧接上话,“对对对,去我和天赐爸的宿舍,那地方大,我下厨,我们两家人坐一起吃顿团圆饭!”
一起吃了饭后,四位父母才走了。大灰留了下来。
刚才钟元抱它,自然感觉到它瘦了不少,轻了。吃饭的时候,钟元喂它,大灰不太吃得下,但是看见主人喂它,它勉强吃了块肉,就不愿意再吃了。
它轻轻地朝钟元摇头,然后又伸头去蹭主人的手,沧桑的眼神黏在主人身上。
钟元感觉到大灰心情很低落。她轻轻揉了揉大灰的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它,“大灰乖,大灰不难受。”
“呜呜呜”大灰低声呜咽,钟元再看大灰,它的眼睛里已经闪着泪光了。
像是它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开主人一样。
钟元眼睛忍不住酸涩。
小时候她和大灰互相陪伴的时间很长,她早就将大灰当成了家人,长大后,她忙着这忙着那,将大灰丢给爸爸妈妈带着,大灰也没有怨言,每次她忙完工作去见大灰,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她。
上次美丽去世时,她以为大灰也会扛不住,没想到它又多扛了三年。
“大灰,我们再坚持一下,再多活久一点。”她抱着大灰的头,忍着眼泪说。
大灰以呜呜呜地方式回应她,轻轻地抬起爪子,放在主人身上。
原本她从黑洞回来,应该是夫妻团聚的日子,但是这会儿钟元顾不上是天赐,她只想陪着大灰。
在科学院里住了两天,因为肾衰竭原因,大灰就又去吊了一次针,之前呕吐和吊针,也是因为肾衰竭,钟元看着大灰喘起气都比它的呜呜声都要大。
钟元刚开始以为大灰在叫她,但是听着不间断地喘气声,她知道不是在叫她,医生也说,是大灰在难受。
“估计……”
“不,不许说!”钟元抱着大灰,大声喝止了医生的话。
医生一愣,看向面前的一人一狗,女孩子和狗贴着脸,眼眶红红的,好不可怜。
连被她抱着的狗也看着他。
那双眼睛,仿佛掺杂了人的感情,他看出了丝恳求。这是在向他恳求吗?希望他不要多说话刺激它主人吗?
医生看着钟元的红眼眶,再回头看了眼陪同着的是天赐,默了默,觉得狗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他不要刺激它主人。
医生叹气,没有再说什么。
大灰动了动嘴,缓慢地朝医生吐了吐舌头笑了。
“……最近狗的饮食要注意清淡些,不要太刺激了,它现在身体虚弱,动起来很费劲,也是消耗它精力,也可能也站不起来,你们可以选择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