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一下，我的余额不是几十万，大概现在，”林琅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一两千，嗯，也可能是一两百。”
对面，林琅的经纪人，向前，一声爆喝：“你他吗又干嘛了？！”
林琅啧了声，将手机开免提，手腕一动，扔到沙发的另一端，漫不经心道：“一朋友，今天直播，有傻缺一直哔哔叨，随手帮了小忙，压了几条评论而已。”
“……”向前血压飙升，“你他吗把全部身家拿来给网红小主播刷礼物？你打算喝西北风？脑子被狗吃了！”
林琅不甚在意，“小爷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再说，小爷还有房子，明儿就卖了！”
“艹，&*％#@！”向前忍不住爆粗口，“真他吗把自己当大少爷了！”
林琅笑嘻嘻：“或许是三少爷呢。”
“……”
《无可言说》计划的直播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九点，结果主角迟到，再加上中途出了众多的小状况，结束时间也只能往后延，下播时都已经快十点了。
石深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坐在阳台，打算陪石滚滚说会儿话，就去睡了。
刚洗漱完，郑红就给她打视频，一接通，她兴奋的声音传进来。
“啊啊啊啊！石深深，我可太喜欢你了，我现在只要想想天晨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伸着脸求你给他扇肿的样子，做梦都能笑醒！”
郑红的工作能力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奈何刚做出点成绩就被孙耀海抢走了功劳，之后更是处处打压，没有一点发挥空间。
“嗯。”石深深打了个哈欠，浅浅应着，心里也有一丝开心。
她今日又体会到一种情绪，叫做‘畅快’，感情充沛的凡人，便是如郑红这般的反应。
“我说过我会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艺人，这只是开始。你要继续当我的经纪人吗？”
她在凡间的艺人新征程，今晚过后正式开始，按照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她以后肯定会有一位经纪人。
石深深懒得再与别人磨合，而且她很喜欢郑红这个朋友。
因为郑红是一个在她吃完五碗牛肉面后，还会为她点第六碗的经纪人。
想到这，石深深的话术带了点诱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
郑红沉默了一会儿，她是很不甘心离开云城，但这些天在老家过得真的很开心，在云城这么些年，从没这样自在。
郑红岔开了话题，说起了直播间崽崽家族送礼物的事，“今天赚了多少？说说，也让我见见世面！”
原本情绪尚可的石深深脸突然垮了一点，“五千！”
这是之前说好的上节目的价格，下播后，节目组将佣金提到一万，但石深深没要，谁让她迟到了，不是很好意思。
郑红喊了出来：“是不是节目组故意不给你？我看直播了，满屏的‘快快乐乐’，这么点钱，连零头都不够！”
石深深脑子里闪过那串长长的数字，有了那些钱，她在凡间这辈子的牛肉干都不用愁了！
难过！
她又学会了凡间的一种情绪。
石深深皱着眉，声音有些烦躁：“让节目组捐给孤儿院了。”
凡人幼崽果然很讨厌，她下午只抱了那个哇哇大哭的崽崽一会儿，后来节目结束后，对方要她提供银行卡，打钱给她时，脑子里都是幼崽闭着眼睛大哭的场景。
牛肉干吃起来都不香了，咬咬牙，索性就将那笔钱用在凡人幼崽身上了。
“呃，”郑红很佩服她的魄力，但还是想说一句，“其实……你可以给自己留点的。”
石深深：“留了。”
几秒后，视频中出现了一摞卡通图案的毯子，赤橙黄绿青蓝紫，集齐了七色。
郑红：“……这是要召唤神龙？”
“从节目组拿的，”拿着字说得非常用力，仿佛能弥补损失的那一大串数字，“给石滚滚用，一周七天，每天换一个！”
然后郑红就看到视频中，石深深挑了一个熊猫图案的给那个圆滚滚的石墩围上，胖乎乎的小熊猫倒是和它很配。
下一刻，被胖乎乎熊猫毛毯包裹的圆滚滚石墩腾空，像陀螺似的在半空中转起了圈圈。
郑红：“……”
这魔幻的一幕……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好的，她又没看见。
《无可言说》节目直播过后，又有警察叔叔帮忙澄清身份，石深深的热度持续攀升，一部分网友也开始黑转路，路转粉。
德月娱乐一直未做回应，刘建的想法是，既然阻挡不了石深深的爆红之路，而且现在的舆论对他而言，已经走向不利的一面。
此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沉默，等事件自然冷却，网络世界每天都在变，待过些时候发生一些其他热点事件，大家会忘记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