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说:“好,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大家的。你安心养病,公司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操心了。”
“嗯,那我挂了。一会儿要去针灸和挂盐水了。”
“你好好休息,拜拜。”
“拜。”
针灸打在脸上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这痛并不剧烈。但是,这么几十针招呼在脸上,看上去都挺恐怖的,不要说被针戳进去的时候了。
四十分钟后拔针,又得再痛一次。而且,拔出的地方有酸痛感。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要隔天针灸一次。因为每天一次,真的扛不住。
我被针灸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嘴巴眼睛更加如此。因为上面都是针,而且两只手也被扎了,所以我绝对不敢动一下。估计章佳明围观我的时候,是十分新奇的。站在医生的角度,他大概还会仔细分析我脸上和手上被扎得究竟是什么穴位。至于病人的感受,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事实上,我从病床下来的时候,问过章佳明:“你觉得我被扎成这样好玩吗?”
章佳明点头,“难得一见你这么乖,确实挺有意思的。”
我瞬间无语,再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了。
之后,挂盐水的时候,我也默然不语。就算是章佳明主动提出把肩膀借我的时候,我也不想理会他。反正,我今天一点也不困。
他大概也发现我心情不爽了,于是主动问我:“呆坐着挺无趣的,我带了一本书来,你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我摇了摇头,丝毫不想承他的好意。我用没有被打针的手,从外套口袋里分别摸出了耳机线和手机,接着又用这只手将耳机线插入了手机,开始听音乐。
上次在KTV泪奔后,我长了个心眼。为了避免让歌词突然刺激到我,我现在的播放器里都是纯音乐。
我用余光看到,章佳明在被我拒绝后,还是翻开书开始看了起来。原来,他问我,也只是客气一下,主要还是他自己需要打发这些无聊的时光。
于是,我同他说道:“你先走吧,你呆在这儿挺无聊的。你看这边有电铃,一会儿打完针后,我会用它叫护士过来拔针的。再说,这里离家也近,我打车回去也很方便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我坐在这里也碍着你了?”
我明明是好意,不想他枯坐无聊,没想到他还生气了。
至此,我闭嘴不言,继续听音乐。
挂水挂到一半,我意识到一个麻烦的问题,我想上厕所。
我用力忍了下,但发现实在忍不过去,还是得去一趟。我正为难,想着要不要按铃让护士过来一下帮个忙。
没想到,一旁的章佳明主动问我:“你怎么了?”
“尿急。”
章佳明没有笑话我,而是站起来替我拿起挂盐水的瓶子,“走吧。”
我小声道:“你又不能进女厕所。”
“女厕所有挂钩,可以挂盐水瓶。要是你强烈要求,我也可以陪你进去,毕竟照顾行为能力受限的病人,大家都能理解。”
他口吻很正常,但讽刺的意味我还是感受到了,我撇嘴道:“章医生,你这么流氓,你们医院知道吗?”
章佳明瞪了我一眼,“手放低点,要是一会儿血流出来了别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本人古言——《做幸福的嫡妻》
第四十章
盐水挂了九天,针灸共十二次,我总算是赶在开学前痊愈了。这得亏章医生这段时间的照顾,章医生为了我足足请了一个月的假。
虽然我几次三番都说不用他陪了,我自己可以的,但他坚持说不行,“你每次针灸都被扎成一个不能动的刺猬,要是这个时候身边没人,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你怎么办?”我想想也是,尤其是那个红外灯的高度经常需要调节,否则脸烫得都要焦了。再加之,最后拔针的时候,医生常常需要家属去请过来的。因为,医生太忙,一直在其他诊室扎针或拔针。
我们S大每年寒暑假过完,回学校报到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注册。我本想着去学校注册的那天,顺便也去公司看看。小伙伴们都挺想我的,我也很想大家。谁知就在我准备去学校注册的前一天,焦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幸好我考到驾照了,能够和章佳明轮流开车一路赶到D市。否则这十二小时,我和章佳明,任谁一个人开过来都够呛。记得我刚拿到驾照的时候可兴奋了,秦飞的车、章佳明的车都被我练过许多次手。他们两人风格不同,章佳明不放心我,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我才安心,秦飞规定我不能开出S大校园,其他我随意。之后,每次回小镇,我都抢着开车,章佳明不放心我新手上路,总是坐在身旁陪着,从来不打瞌睡。半年过去,我的兴奋劲也就没了。回家的路我开一半完全是体谅章佳明辛苦,还有一半章佳明会主动接手。今天要不是着急赶时间,我铁定不愿意开车来D市。但一想到焦红电话里对我说的话,我就没法不着急。